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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永强三人死死的盯着陈永仁，看陈永仁现在这个模样，再听他说的那四个字。

很明显，陈永仁已经知道了幕后人的身份。

“你是谁，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军器厂街1号，警政大楼，中环警署，章文耀的办公室内。

听着电话另一头有些苍老的声音，章文耀先是一惊，然后皱起了眉头，紧接着又认真看了一遍屏幕上显示的号码，最后摇了摇头。

章文耀非常确定，自己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声音，也是第一次接到这个电话。

然而，这个声音的主人听上去好像认识他。

再加上之前突然接到的天养生的电话，这都让章文耀很是不安：“难道，天养生这伙人已经发现我的身份了？但是，这不对啊！”

要知道，一年前抢劫一亿美元解款车的行动，从策划到最后结束，章文耀从始至终都没有和天养生等人见过面，只是和对方打过电话而已。

需要面谈的事情，章文耀也是交给莫伟琛去处理的。

整个过程，从始至终，章文耀都没有抛头露面，对方根本就不可能知道他。

只是就现在的情况来看，他的身份很可能已经暴露了。

想到这里，章文耀眼角开始不停的跳动，双拳紧握，左手中的手机被捏的“吱、吱”响，他也没在意。

“既然你们想死，那我就成全你们。”章文耀本来就打算在嘉年华交易的时候干掉天养生这伙人，现在这通电话只是更加坚定了他的决心。

至于天养生这些人死前会不会留下什么指控他的线索和证据，章文耀一点也不在乎。

别忘了，他是警察，那些人是贼，哪有相信贼却不相信警察的道理。

当然了，实在不行，那就把莫伟琛推出去当替罪羊好了。只是可惜对方职位还是有些低，仅是一个情报组的高级督察。肯定会有人怀疑，以莫伟琛的实力和地位是否能做到这点。

如果之前能把黄文彬调回中环警署，让对方接任刑事组的警司，那这个替罪羊就有分量了，也更有说服力。

脑海里转着这些念头，章文耀也不再说话，就这样安静了下来。

陈永仁可不知道对面的人在想什么，他只是说出那句话后，便静静倾听对方急促的呼吸，享受着对方内心的焦急和不安。

是的，享受。这一刻，陈永仁真的觉得很爽。

陈永仁是怎么都没有想到，那个把天养生等人当刀使的幕后黑手，竟然是章文耀这位中环警署的副署长，堂堂的高级警司。

对此，陈永仁表示，他好开心啊！

本来陈永仁还在想着怎么解决章文耀这个区浩麟那一系的人马，现在就出现了这样的机会。

这一次，他不但能完成任务，还能进一步打击区浩麟那伙的势力。

至于怎么做，陈永仁根本就不用认真谋划，脑海中就出现了天养生那些家伙的模样。

既然是把刀，凭什么章文耀用的，他陈永仁用不得。

就在陈永仁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发达机声和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3辆汽车朝着这边快速驶来。

分散在四周的众多枪手连忙把枪口对准了过来的3辆汽车，注意到这边的戒备，正在驶来的3辆汽车立刻停止了前进。

下一刻，最前面的白色汽车副驾驶座车门被打开，马克嘴里叼着牙签，笑容灿烂的朝陈永仁走了过来。

街道上，很快响起了一阵缓慢而有节奏的“叮、叮、叮……”声。

陈永仁的目光先是扫过马克那条与地面碰撞的瘸腿，然后看向他身后那三辆车。

想到自己为曹楠和啪哥准备的惊喜大礼物，陈永仁再次开口说道：“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到时候，我一定会送你一份惊喜给你。”

然后，陈永仁也不等手机另一头的章文耀开口，便挂了电话。

“喂，喂，”听着手机中响起的“嘟、嘟、嘟”声，章文耀眼中射出一道寒芒：“惊喜嘛，呵呵，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命来见我了。”

说罢，章文耀拨通了莫伟琛的电话：“是我，那些家伙不知道怎么回事联系上了我，跟我约了在中环海滨嘉年华的摩天轮下面见面。你带上行动人员，把他们全部给我干掉。

记住，我要你不惜一切代价把他们都干掉，即使有市民伤亡也无所谓。事后，这些人的死都是天养生这帮匪徒做的，明白了吗？”

“明白。”

“啪，”扔下手机，章文耀走到落地窗前，撩开衣服，看着窗外笼罩整个大地的太阳：“这么喜欢做贼，那就早点去死好了，别跑出来添乱。”

陈永仁可不知道章文耀的安排，不过他已经从何永强的口中，知道天养生约了幕后的人在中环海滨嘉年华的摩天轮下面交易，所以他也不想继续在这里耽搁下去。

马克冲飞机点了点头，然后恭敬地走到陈永仁面前：“陈Sir，人都在这里。”

“嗯，把他们都带过来吧。”

说罢，陈永仁走到曹楠和啪哥面前：“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的嘛，我要送你们一份礼物，一份大惊喜。我这个人，向来说到做到，希望你们喜欢。”

陈永仁的话刚说完，他就看到了曹楠两人猛然瞪大的眼睛，从两人的脸上，陈永仁看到了惊诧以及之后的恐慌。

“不，不，陈Sir，你不能这么做？”看着被人用枪指着朝这边走来的一群人，曹楠不顾身上枪伤带来的疼痛，拼命的在地上挪动起来：“陈Sir，求你了，你不能这么做！”

一直表现的天不怕地不怕，只是恶狠狠盯着陈永仁的啪哥看着那些熟悉的脸庞，看着他们恐慌的表情，也第一次哀求道：“陈Sir，只要你放过他们，我保证乖乖跟你回警署。不，你让我自杀都行。求你了，陈Sir，你就放过他们吧。”

看着第一次露出这副脆弱表情的曹楠两人，陈永仁笑着退后一步，免得对方身上的血沾了他的鞋子：“你们俩个，真的很不专业啊。既然你们为了报复我，选择追杀我的女人，那你们就应该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我这个人，最喜欢有牙还牙，以眼还眼了。”

说话间，注意到何永强瞪大眼睛和恐惧的表情，陈永仁朝他摆了摆手：“你放心，你的确该死，但死的只会是你一个人。我这个人，很讲规矩的。”

“呼，”何永强知道，这种情况下，陈永仁没必要怕他，这让他大松了一口气，至于曹楠两人凄惨的下场，关他一个即将死去的死人屁事。

“不，陈Sir，陈先生，求你了，你不能这么做，”看着陈永仁笑容背后透露出的嗜血与坚定，曹楠怕了，他第一次产生了强烈的后悔和恐惧，想到那个可怕的后果，曹楠咬着牙，强忍着身体的疼痛，从地上爬起，开始在血泊中不断向下磕着脑袋，“砰、砰、砰……求你了，陈先生，放过他们吧，砰、砰、砰……”

另一边的啪哥伤势要比曹楠重，所以只能躺在地上，满脸泪水的看向那些嘴被堵住无法出声的人群。

看着两人这副模样，陈永仁再次退后一步，免得被对方的口水沾到。

然后，陈永仁朝一边的马克点了点头：“动手吧，动作慢点，我要让曹楠大哥还要啪哥好好欣赏这些人被一个个解决的美妙画面。”

“是。”

“不要、不、不要……”看着一个个被按跪在地上的众人，曹楠眼睛中流下了血泪。

看着曹楠这副模样，陈永仁阳光下的笑容更加灿烂。

在两人的哀求声中，陈永仁仰头，看向天空上的白云，张开的双手朝上，一副拥抱世界的模样，嘴里喃喃念道：“我们在天上的父，愿你的名为圣，愿你的国来临，愿你的旨意奉行在人间，如同在天上，给我们食粮；

请你赐给我们，免我们的债，如同我们免了人的债，不要让我们受到试探，救我们远离凶恶，因父及子及圣神之名者。

国度、权柄、荣耀全是我的，直到永远！

阿门……！！！”

伴随着陈永仁充满仁慈与温暖的声音，天上耀眼的太阳照在陈永仁的身上，照在他那灿烂的笑容上。

与此同时，一阵阵海风迎而扑来，吹起陈永仁的头发和衣服。

陈永仁身后，在海风的吹拂上，他的影子就如同一个张牙舞爪的嗜血恶魔一般，笼罩了他身后那些跪在地上等待死亡的人们。

一边是天使，一边是魔鬼，也不过如此。

“砰、砰、砰、砰、砰、砰、砰……”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