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文的病房和卢文兵的病房就在同一个医院的同一层楼上,两人之间的直线距离不会超过一百米,不同的是,两人一个是轻伤,一个是命悬一线。
南城文没想到卢文珊会出现在自己的病房。
看到女人形容憔悴一双眼睛哭的红肿他心里猛然意识到什么,咬咬牙默不作声看着女人越走越近却一言不发。
他倒是要看看。
昨天还对自己冷酷无情的卢文珊今天找自己到底要说些什么?
卢文珊走进南城文病房后眼里带着浓烈的怒意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男人。
她实在是很难把眼前这个身穿医院蓝白相间病条服的男人和当初那个在大学里跟自己花前月下的充满青春朝气的小伙子并为同一人。
“现在你高兴了?”
卢文珊透着幽冷的声音说,“卢文兵现在就躺在你隔壁的病床上,命悬一线生死未卜,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
女人的声音很轻很轻,轻的像是一根鹅毛浮动在空气里,偏偏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重锤敲打在南城文心坎上。
他抬眸望着眼前的女人。
虽然女人已经三十出头,但她的容颜却并没发生太大的变化,从外表看起来跟二十几岁时的模样几乎没什么差别,唯独那眼神。
当年那双清澈如水似小鹿般单纯的眼神再也不见,取而代之是一双透着无比幽怨和愤怒的复杂眼神盯着自己。
她是在怨恨自己吗?
明明是她先对自己斩断了万千情丝,她有什么资格跑到自己面前来摆出一副兴师问罪的口气跟自己说话?
南城文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卢文珊充满怨气道:
“你凭什么找人报复我大哥?”
“当初是你南家人先害死了卢文浩,我大哥不过想帮卢文浩报仇罢了!”
“卢文浩死了,南元江也死了,可是还是卢文浩的罪魁祸首南元翔还活着,难道你们南家还不够称心如意吗?”
“我知道。”
“你们这些男人在生意上的手段要多卑劣有多卑劣,我知道你们南家为了项目可以拼命到什么地步?但你为什么一定要卢文兵死呢?”
“难道你觉的咱们两家最近一段时间死的人还不够多吗?”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卢文珊几乎是扯着嗓子喊出来,尖溜溜的声音无遮无拦闯进南城文的耳膜,刺的他耳膜生疼。
“珊珊,你今天是特意来找我兴师问罪吗?”
南城文低沉声音说:
“如果是这样我可要明确的告诉你,就冲卢文兵害死了南元江,我今天这么对他也是他自己咎由自取,人做错了事总要付出代价!”
卢文珊气的吼起来:
“是!人做错事都要付出代价,可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有想过咱们孩子的感受吗?”
“咱们的孩子从小生活在卢家,在他眼里看来自己就是卢家的一分子,等他长大了,知道他的亲生父亲曾经杀死了他的亲舅舅,你让他以后在卢家如何自处?”
“南城文你实在是太自私了!”
“你一心只想替你的兄弟报仇,却从来没想到自己的亲生儿子是卢家人养大的,这份恩情你以后拿什么来还?”
提到两人共同的孩子,南城文满肚子的道理顿时一句也说不出来。
看着眼前眼泪哗啦啦往下流的卢文珊,他心里突然感觉到一种莫名的恐慌。
就像卢文珊说的那样,“如果有一天让自己的亲生儿子知道自己害死了从小疼爱他的亲舅舅,孩子面对自己的时候该如何自处?”
剪不断,理还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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