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终归是女人。”陈晓琪叹口气道:“当时啊,我就看到周琴眼眶里含着泪水,样子是真的可怜。”
许一山心里窝着一股火,没好气地说道:“她哭什么?”
陈晓琪道:“她能怎么办啊?你是没看到当时的情景,她就是一个孤家寡人,没有一个人替她说话。”
许一山提醒她道:“她难道忘记了自己是堂堂的县委书记?”
“书记又怎么样啊,寡不敌众嘛。”陈晓琪摇摇头道:“她一个女人家,本来就不该来茅山当一把手。她都不知道茅山有多复杂。说句不好听的话,你许一山要是没我爸给你压阵,你早就被一些人五马分尸了。”
“有那么恐怖吗?”许一山冷笑着说道:“封由检黄晓峰应该没那么大胆子,敢这样发难。”
“你说得对。”陈晓琪笑道:“谁不知道背后是彭毕在背后支持啊。这也不怪他,这个周琴,有点忘乎所以了。比如这次与企业签约,她就不该站前台嘛。别人说,她把属于彭毕的风光都抢走了,能怨彭毕不反击她吗。”
“彭毕这个人挺厉害的。”陈晓琪由衷赞道:“他来茅山才多久啊,现在茅山上上下下都是他的人了。”
许一山哦了一声,不由替周琴担忧起来。
其实,在这之前,他就担忧周琴与彭毕之间必定会发生矛盾。
彭毕履职茅山,是带着万丈豪情来的。由于当时茅山还在黄山书记手里,彭毕纵有飞天的本事,在黄山面前只能乖乖俯首帖耳。
黄山转调长宁县,彭毕以为自己的春天来了,没想到上面给他安排一个周琴下来。关键周琴还是个女的,这让彭毕这口气怎么能咽得下去?
矛盾在周琴履职茅山时就埋下了,只是一直在等着一个爆炸的机会。
“上面怎么说?”许一山将希望寄托在衡岳市身上。毕竟,下面县里出现这种公开的矛盾,上面的领导要及时化解和调和。
“我怎么知道上面是什么态度啊。”陈晓琪抱怨道:“我与上面的人又不熟。再说,这么敏感的问题,谁去打听啊。”
许一山点点头,沉吟一会道:“看来,我得结束这边的学习,回茅山去。”
“你?”陈晓琪吃了一惊道:“许一山,你发什么疯啊?先不说你这是飞蛾扑火,省里会让你结束学习回去?”
许一山逗着她笑道:“老婆,这不正和你意吗?我回去了,你就不用想东想西了啊。”
“不,我宁愿你在这里安心读书。我可不愿你掺进去那个是非之所。还有,你现在回去,是想英雄救美,给周琴出气,还是想怎么做?”
许一山苦笑道:“老婆,按你的说法,茅山现在已经是乱成一锅粥了。党政不合,下面的干部就会无所适从啊。他们都不知道该听谁的,这样就会造成工作陷入被动局面。”
“你以为你是救世主啊。”陈晓琪不屑说道:“许一山,你听我的,安安心心读你的书,等书读完了,远走高飞去其他任何一个地方,都比留在茅山强万倍。”
许一山道:“你怎么对茅山那么没信心啊?”
陈晓琪摇摇头道:“不是我没信心,而是我见得多了。这么说吧,茅山就像一个已经病入膏盲的人,无药可救了。”
“既然无药可救,就该动外科手术。”许一山笑了笑道:“老婆,我们夫妻在一起,怎么讨论这些事啊?我们该聊的,应该只有风花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