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进不但是燕京空降下来的,而且手握衡岳市党政两大权力。
他目前的地位,可是衡岳市历史上少有的现象。
不能把胡进怎么样,还能拿不住许一山?
段焱华在摔了一个茶杯后,匆匆去见了黄山书记。
当年,段焱华感激黄山的知遇之恩,公开认了黄山为干爹。他们之间的关系在茅山县从此就显得很微妙。
人前,他们是上下级。人后,他们是父子亲情关系。
段焱华把所有抱怨全部倾吐出来之后,再抱怨道:“老爷子,我今天要给您提个意见,您对姓许的好得过了头了。”
黄山还没出声,一边的黄晓峰接过去话说道:“就是,爸,你看姓许的现在眼里还有你老人家吗?这种人太骄横了,必须打压住他的嚣张气焰。”
段焱华不忘添油加醋道:“对啊,姓许的仗着与胡书记是同学,有恃无恐。您看他这次欺侮晓峰,把晓峰欺侮成什么样了?堂堂一个招商局书记,配个车都被设计取消。”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将许一山从头到脚批了个体无完肤。
在段焱华和黄晓峰的心里,许一山俨然成了他们最深恶痛绝的人。
黄山一直没说话,等他们说完了,才淡淡说了一句,“我说句不怕伤了你们两个的话吧。据我观察,你们两个绑在一起都不是他的对手。”
段焱华首先不服气来,气愤道:“老爷子,你这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
黄山摇摇头道:“不。你们也不要胡思乱想。你们自己对照他一下,看看与他有什么地方不一样?”
黄晓峰嘴巴一撇,不屑道:“难道他比我们多长了一个脑袋啊。”
黄山凌厉的眼光瞪了儿子一眼道:“特别是焱华,亏你在圈子里那么多年了。你就没发现许一山身上有一股常人没有的正气吗?这种人是最可怕的,他不贪财,不好色,无处下手啊。”
黄晓峰不服道:“只要是人,就有弱点。我就不信找不到他的弱点。”
段焱华没吱声了,被黄山训斥一顿后,他若有所悟起来。
他想起许一山第一次去洪山履职时,自己是多么的看不起他。在段焱华看来,许一山只不过是一个头上戴着绿帽子,靠老丈人和老婆上位的男人。
毕竟,他有着一副仪表堂堂的外表。而他的这副外表,恰好是陈晓琪这样的女人所喜欢的。
直到洪山镇洪水来袭,许一山第一个站出来要炸掉虹桥泄洪时,他虽然百般阻扰,甚至不惜恐吓与威逼,许一山居然岿然不动。那时候他在心里就有了阴影,这个姓许的人,不是一个任人耍弄的草包。
黄山对儿子黄晓峰与干儿子段焱华的态度大感失望。
他们一个被他安排在燕京与达官贵人接触。一个留在身边从基层扎牢基础。只要手里握着这两大法宝,他就不惧怕任何风雨来袭。
然而,一个许一山似乎就让他们乱了阵脚,他能不失望吗?
当然,在黄山书记的心里还埋着一个更大的秘密,那就是小儿子黄大岭。
小儿子现在身在何处,他不得而知。但他知道,一旦有了小儿子的消息,就一定不会是好消息。
他既想听到关于小儿子的消息,又害怕听到。而这些,眼前这两个人懂他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