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鹤不置可否,他道:“你是知道的,我就这么一个女儿。现在受了牵连。不过这样也好,让她死了心。我实话跟你说吧,我准备把她送国外去,从此不再回来了。”
许一山道:“这还得看周琴自己的意思。如果她不想出去,我建议你也不要勉强她。”
“不,送她出去,我已经下了决心。”周鹤叹道:“现在需要她先自由。许局,我这人办事说话讲究爽快,你直接说,让周琴恢复自由,需要花多少?”
许一山苦笑道:“周总啊,这不是生意场。不是钱能解决得了的问题。你要相信自己的女儿,相信她没事。你更要相信组织,组织绝对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他担心周鹤没听懂自己的话,解释道:“我就相信周副书记。”
周鹤似乎有点宽心,他深深叹口气道:“我当然相信自己的女儿,也相信你说的组织。但是,现在这社会,谁敢保证没人陷害啊。我直说了吧,我认为这是对富嘉义案子的余毒清理。你可能听说了,我与老富的关系。说句实在话,我现在心里也没底。说不好听,我怀疑找我的人正在路上。”
许一山不得不佩服他嗅觉的灵敏。
尽管现在没有任何消息体现富嘉义的案子会影响到他。但只要有点头脑的人都会想到,富嘉义倒了,他周鹤怎么可能独善其身?
正如他自己怀疑的那样,或许找他的人,正在路上。
周鹤毫不隐瞒自己的想法,他现在想花钱买回女儿周琴的自由。而且,在这个问题上,他没有上限。
许一山摸准他的心思,安慰他道:“周总,你最好还是等组织对周副书记的结论。我相信,结论不会太坏。”
周鹤淡淡一笑,道:“许局,好了。我们废话也不多说了。有你这句话,我放心了。回去吧。”
老黑掉转车头,将许一山往茅山县城送。
许一山没让老黑把车开去小区,而是吩咐老黑在街边随便找了一个地方停下。
他一下车,老黑也跟着下来了。
趁他不备,突然将一张银行卡塞进他的口袋里。
等到许一山摸出卡来想还给他时,老黑已经如泥鳅一样溜进车里,开起车就跑了。
许一山手里拿着卡,就像捏着一块烧红的铁板一样。
以周鹤的家世,他能猜到周鹤的出手绝对不是小儿科。但他没丝毫欲望想要知道卡里究竟有多少钱。他甚至想将手里的卡扔在街上。
回到家里,陈晓琪还在等他。
看他回来,陈晓琪好奇地问:“刚才来找你的人,是什么人?样子好吓人的啊。”
许一山安慰她道:“不用怕,越是面凶的人,心越善良。”
陈晓琪嘀咕道:“我就是感觉他不像个好人。许一山,这段时间你少与人接触。爸的话,你不记得了?”
许一山陪着笑脸道:“哪能不记得?我可记在心坎上了。”
陈晓琪哼了一声,“我发现你现在说话老是阳奉阴违。许一山,你不可背着我干坏事,明白吗?”
许一山笑道:“老婆,你看我像是干坏事的人吗?放心吧,你老公是天底下最好的好人。”
陈晓琪嘴一撇道:“鬼信你。”
夫妻两聊了几句,许一山便催着陈晓琪去休息。
陈晓琪显然也很累了,撒娇要许一山抱她上床。
许一山二话没说,给老婆来了一个公主抱。
看着陈晓琪进入梦乡了,他才起身回到书房,将银行卡拿出来摆在桌子上,目光凝视着它,心里在盘算着要如何处置这块烫手的山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