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长长的睫毛覆盖住她美丽的眼睛,美丽的睡姿让许一山心里泛起一圈温柔的涟漪。
许一山轻手轻脚下了床,悄悄来到客厅,坐在沙发上拨通了一个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接通后,话筒里传出胡进恼怒的声音,“老许,你无聊不无聊,什么时候了?你给我打电话。”
许一山压低声道:“老胡,你是狗咬好人心是不?我打电话是提醒你起来撒尿,别尿床了啊。”
这种玩笑,也只有他们两个敢互相开。
换做对方是任何一个人,他们都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滚蛋,有话就说,有屁就放。”胡进笑了起来道:“快说,什么狗屁事?是不是陈晓琪不让你上床啊?”
许一山咬着牙道:“她敢!”
“敢不敢,少在我面前吹牛皮。”胡进道:“我叫你爷,好不,没事我挂了啊。”
许一山连忙喊道:“别挂,有事。”
于是,他将洪荒给代表送礼的事说了一遍,问道:“老胡,我这算是举报,还是告密?”
“举报也好,告密也好,你都得有证据。”胡进叹口气道:“你说的这个事,我已经听到了风声。老许,你先别急,我有安排。”
两个人再东拉西扯聊了几句别的,胡进坚持要睡了,不管许一山还想聊下去,果断挂了电话。
许一山看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便悄悄回到屋里,悄悄摸上床。
人还没躺下,听到陈晓琪问了一句:“你半夜三更的与人通电话?”
原来陈晓琪早醒了过来,发现许一山不在身边,正要喊,听到客厅有人说话才没吱声。
许一山搂着老婆道:“熟人,聊几句。”
“男的女的?”陈晓琪警惕地问。
许一山嘿嘿地笑,反问她道:“你觉得是男的,还是女的?”
陈晓琪瞪他一眼道:“许一山,你若敢背着我偷吃,我一定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许一山现在似乎安心了一些。他已经将茅山县出现的这些异像给胡进说了,他不采取防范措施是他的事了。
他选择透露给胡进,是因为他知道胡进的背景无人能够撼动。
尽管他现在也顶着一个“代”字,但与彭毕却大相径庭。
胡进的“代”字完全是个形式,他来衡岳市任职,属于空降部队。别说衡岳市没办法提出异议,就是中部省,也很难推翻他任职衡岳市长的决定。
最关键的一点是他相信胡进不会装疯卖傻不闻不问。
像他这种空降下来的人,完全没必要顾及地方的派系关系。正因为他们本身就没有派系,因此任何一个派系在他们看来,都是危险的组织。
胡进需要的是闪光的政绩,地方是没办法阻扰他前进步伐的。
他不怕得罪人,反而到处找机会得罪人。因为得罪的人越多,越能体现他的水平与能力。
洪荒送表给曾臻,送钱给陈勇,却将他撇在一边。这让许一山心里又气愤又恼怒。
洪荒这样做,是故意看不起他,还是有意回避他?他不得而知。
但段焱华在选举前临时将他吸纳为人大代表,不可能就放弃了他。
许一山隐隐约约能感觉到,会有一场严峻的考验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