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手不为所动,捧着大碗,将稀饭喝得一干二净。
“老叔,大上午的,什么歪风邪气把您老给吹来了?”
老队长哼了一声,一本正经的,像当队长那会的模样,“手,知道这几天村里发生了什么大事吗?”
“不知道。我不串门,消息不灵通。”
“少给我装蒜,快说来听听。”
“陈老二家的闺女有婆家了,童九春家的老母猪生了七个仔,水缸的老婆在医院生孩子,生了三天还没出来,童七叔的稻田长了虫子,那虫子大得吓人……噢对了,白手老板,也就是本人的饼干厂添了发电机,再也不用受跳闸断电的晦气了。”
“土崽子。”老队长神神叨叨道:“还有一件大事,陈翠花家的大黄,前天晚上被人给逮走了。”
白手故作惊讶,“真的?”
“真的。”老队长瞪着双眼,死盯着白手。
“这也算大事?”白手面不改色心不跳。
老队长一字一句的强调,“对我来说,这就是大事。”
“噢,也对也对。你未婚妻的狗丢了,对您老来说就是大事。”
“我答应她了,三天之内破案。”
白手乐了,“就您还破案?呵呵……”
“土崽子,给句实话,是不是你干的?”老队长又拿眼死盯着白手。
“呵呵,我想干,但没来得及干,有人就替我干了。”
“是不是你干的?”
白手不正面回答,却反问老队长,“老叔,您是了解我的。我穷的时候,敢去背死人挣钱。现在我有钱了,不是万元户,也是万元户他弟弟。您老说,我还会干那些下三滥的事吗?”
老队长无言以对,这小子变化忒大,戴新手表,穿新皮鞋,头发又齐又亮,兜兜上插着两支笔,真不像会偷鸡摸狗的样子。
“信你了。手,但你得帮我。”
“帮你什么?”
“帮我破案。”
白手连连摇头,“帮陈寡妇?不干不干,除非太阳打东边下山。”
“土崽子。”老队长给了白手一拳,央求道:“帮她就是帮我。手,这关系到我下半辈子的幸福。”
白手差点喷水,还下半辈子,您老也就下山的太阳,亮也亮不了几年,哪还有什么下半辈子。
“好吧,看在您老的面子上。如果我听到什么,或看到什么,我一定在第一时间向您老报告。”
老队长起身,走两步又折回来,在白手身上嗅了嗅。
“老叔,你这是干啥?”白手大惑不解。
“嘿嘿,没有狗肉味,没有狗味。”
老队长笑着走了。
白手破口大骂,“老家伙,小心半夜爬山头闪了腰,下半辈子马上就没了。”
骂归骂,事还得办,抓陈寡妇的现行,就是帮老队长的忙。
又到晚上,饼干厂又要开工。
到了九点,白手又往外走。
家里人不敢问白手,怎么老是中途出门。
母亲能问,“手,你又干嘛去呀?”
白手只好撒谎,“妈,老叔交待的差使,我不得不去呀。”
母亲最尊敬老队长,“噢,那快去,好好办事哦。”
白手赶紧出门。
接着方玉兰也溜出来,赶上白手,一起朝陈翠花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