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洛羽和小凡。
风金鼠一见主子到来,顿时亢奋嘶鸣,那声音越发刺耳灼心,闻者犹如被万千钢针刺戮一般。
只见,洛羽收掌之际,鼠声立止。
他五指灵巧地来回转动着一把小刻刀,看向惊疑的二人:“没想到...君家门徒,倒也识得子神郎君。”
那两名门徒一听,先对视了一眼。
随即,年长门徒略显僵硬的陪笑道:“子神郎君说笑了,您的威名可是南北皆知,我等又岂能不晓?”
显然,这倆货,是把洛羽当作了素未谋面的子神郎君!殊不知,他们口中威名南北的子神郎君早在秘境之中,就被洛羽给反杀了。
洛羽不置可否一笑。
见‘子神郎君’那半遮在御风围脖下的脸庞,似乎露出了笑容,二人顿觉有门。
那年轻门徒更是激动道:“前辈,我等乃君家门徒,误被您风金鼠群所困。还请前辈看在我君家面上,放我等离去。”
洛羽却也不拆破,反倒装作子神郎君漫步走近二人,微微摆手道:“不急,待本君问你二人一些问题,再上路不迟。”
“好说,好说...”年长门徒自是点头陪笑。
那年轻门徒更是越发恭敬:“前辈请问,我等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洛羽故作满意,问道:“大山深处发生了何事?”
二人没想到问题如此简单,顿时你一句我一句地抢着道出。
原来,昨日不知为何,南麓深处竟然闷雷不断。四周妖兽,更是发了疯一般不断涌入那雷鸣方向,似是被某种强大的生物所召唤一般!
如此异情下,竟形成了恐怖的兽潮。
这兽潮一起,可苦了他们这些在南麓中的修士。他们本一行五人,愣是在这兽潮下,殒命了三人,只有他二人险险地捡回了条命...。
“哦?原来如此...”洛羽思量片刻,又问道:“可知何故?”
那年轻门徒随之摇头,而年长门徒见洛羽皱眉,顿时心中一紧,连忙猜测道:“以在下对妖兽的了解,恐怕是这南麓深处,诞生了强大的妖主!如此,才能引得万妖来拜,继而引发兽潮。”
小凡跟在洛羽身旁,听了半天,也没见许恒轩的半点消息,便不耐烦的开口:“什么妖主不妖主的?我问你,可遇见一肤色略黑,直率刚毅的少年剑修?”
见这少女发问,二人还当是子神郎君的手下或者弟子,便相识一眼,随即微微摇头。
见此,小凡蹙眉:“那可曾见过一手持拂尘的假道士?或者一只白毛、踏火的大傻狗?”
“额...”二人望着张开双臂比划的小凡,显得有些不知其所云。
不过那年长门徒,倒真是对妖兽极为了解。
见小凡说白毛、踏火四字后,他顿时惊疑道:“可是幻云兽?”
“对,就是幻云兽。”小凡露出了期许的笑容:“你见过?”
那年长门徒则尴尬摇头:“幻云兽在下倒是在北地有幸见过,可这青丘山南麓,又哪来的幻云兽?”
洛羽和小凡闻之,心知看来是问不出什么来了。
可年轻门徒却忽然惊醒道:“不!我见过,在逃离兽潮之时,我曾回头远远瞅见一手持雪白拂尘的道士,速度极快地飞纵于枝冠之上,反向而去。那时我还奇怪,这道士为何背道而驰?”
二人一听,心中顿时惊喜。
小凡连忙问道:“那道士猥琐不猥琐?”
年轻修士回忆着那道人好似一副苦笑的尊荣,顿时斩钉截铁道:“猥琐!极其猥琐!”
紧接着洛羽又问:“他可曾言语?”
“额...!”年轻门徒努力回忆着:“好像...说了什么二爷...很失望...哎~当时情况危急,在下实在无心留意...。”
小凡洛羽闻之,顿时眼中一亮。
随即,洛羽问道:“可知他去往何处?”
那年轻门徒指着极远处的一处山峰,说道:“在那巨峰下,常年雷电交加,有一片迷雾缠绕的地带。那道人,该是随着兽潮向那儿去的。”
洛羽闻之点头,随即他随手召回了风金鼠,看也不看两名君家门徒,便眺望远处峰峦,淡淡问道:“可去过五行峰?”
见‘子神郎君’撤去了鼠群,二人顿时心神为之一松,喜笑点头不断:“去过去过,五行宗当年覆灭之际,我等可还在山道处把守呢!可惜洛羽那小子,没从山道突围......”
不等二人说完,洛羽便转身离去,随口道:“洛某谢过二位,小凡...送他们一程。”
“是,公子。”小凡随之应诺。
“洛某?子神郎君也姓洛?”二人闻之好奇,却也不以为意,反道笑着客气推辞道:“不必不必,我等自行离去便是,何须相送?”
说着,二人便准备打道回府。
可小凡却依旧挡在了他们的身前,寸步不让!
而正当他们疑惑不解时,只见眼前这少女那蓝羽劲装上的幽蓝花纹竟突然浮现,幻化而出一把寒芒闪烁的四尺长剑!
“你...?等,等等...!”二人已大惊失色!
显然,这看似人畜无害的少女,哪是什么好心相送,分明就是要杀他们。
幽蓝长剑于顷刻间,不由分说地乍现出两道锐利的四尺剑光,于须臾间便干净利落地洞穿了二人的额头!
血箭自二人后脑激射而出,浇灌在巨大的枯树干上,汩汩下流...滋润着干涸的大地。
望着依旧站立,双眼却慢慢空洞死灰的二人,小凡压了压自己的小巧斗笠,毋庸置疑的强调道:“公子说送你们上路,就一定要送。”
说罢,她已向空随手一抛长剑,便转身独自离去。
那半空中翻动的长剑则发出风鸣之音,竟如女子娇美的笑声一般悦耳,瞬间便化作无数幽蓝剑影,重新附着于小凡那蓝羽劲衣之上。
而其身后,亦响起了‘物体’栽倒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