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说起来这也是为孩子好呀，在我家怕是连学都上不起，去理城会过得好一些。”</p>

“不行！你们可是人贩子，怎么能轻易的放过你们？”黄自棋义愤填膺起来。</p>

“你们可知道你俩的这种行为让多少家庭陷入了绝望？让多少母亲发疯自杀？让多少家庭破裂？”</p>

被他一怒斥，那夫妻俩张嘴结舌。</p>

那男人更是大张着嘴想解释点儿什么，却始终说不出话来。</p>

女人倒是伶牙俐齿惯了，反应倒很快，指着黄自棋道：“你这个老头儿，你哪只眼看我们像是人贩子了？</p>

“我们不是一直在解释吗？这是第一次，第一次！而且我们的出发点是为了帮孩子寻一个可靠的家庭。”</p>

黄自棋也不示弱：“可拉倒吧你，什么寻个可靠的家庭？你们收了对方十三万，你俩这是买卖人口知道吗？”</p>

男人这时才反应过来：“这位大哥，你的意思是我们若是没有收钱，就不构成犯罪，对不对？”</p>

“我也不懂啊，你问他。”黄自棋指了指丁寻。</p>

男人带着讨好的目光看着丁寻：“林先生，我们把钱退给那户买主行吗？不要钱了。”</p>

虽然听到黄自棋喊“丁寻老弟”，但这对夫妻还认为丁寻是林艳如的弟弟，所以一直称呼他“林先生”。</p>

“这种时候你还谈要不要钱？”</p>

丁寻知道金丝边眼镜并没有向这对夫妻索要那十三万。</p>

如果真向他们索要，他们也是已经拿不出了。</p>

按照这女人的说法，他们已经花了一半，顶多能拿出六万多。</p>

“我们手中还有六万，我先还六万，剩下的七万我们夫妻俩回墨城之后，就去挣钱还给买家，可以吗？”</p>

“是是，我们去扫大街、去货运站搬货、到码头去搬货，什么事儿我们都愿干，只要能挣钱就干，把钱攒足了还给那家，行吗？”</p>

“当然可以，但你们还是得回墨城去自首。”丁寻依然冷静回答。</p>

“你……都这样了，你还要我们去自首？”男人有些绝望。</p>

“那我们为何要回去？不回了，我们要下车！”</p>

男人转身就去扒拉门，车门已锁死，他扒拉不开，就把车窗玻璃打下来，上半身探出去。</p>

丁寻见状，猛地一踩油门，车“嘎”的一声和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p>

车在路边停了下来。</p>

丁寻气得朝他怒吼：“你不要命了！”</p>

“就是，你这一钻出去不是要连累我们了吗？钻出去你就得摔死，你懂不懂？”</p>

黄自棋也大声起来，他确实也被吓到了。</p>

女人此时已是泪流满面：“两位，，求求你们，饶过我们吧，我们夫妻俩真的没有抛弃孩子的心呀！”</p>

“我们错就错在收了钱，我们知道错了，改还不行吗？”</p>

丁寻冷着脸没有说话，又发动了车朝墨城开去。</p>

夫妻俩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椅子上，知道哀求无望。</p>

黄自棋则像个正义人士一般，双手拢了拢孩子，像是怕孩子摔下去，鼻孔里还发出一声冷哼。</p>

“人在世间不能干错事，一步踏错，步步皆错。”</p>

那语气像极了一位儒师教育无知青年。</p>

丁寻忍住笑，他很想回怼黄自棋：你和他们夫妻俩半斤八两，甚至还不如他们俩，他们还知错能改。</p>

但是他没有说出来，默默地继续朝前开。</p>

车终于到了墨城。</p>

这对夫妻紧张起来，惊恐地瞪着车的前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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