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脑子里直嗡嗡作响,耳朵里仿佛有机器在轰鸣,完全听不见他们的话。</p>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病房的,两条腿像被灌满了铅,重得拖不动。</p>
推开门,三贵转过头看到他,见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顿时惊慌地跑过来:“哥,你怎么了?医生说了啥?”</p>
“医生说……我妈她,她不知道啥时候能醒。”</p>
“不知道啥时候能醒是啥意思?”三贵急了,抓住他问。</p>
“就是……也许很快醒来,也许……不醒。”</p>
“不……不醒?骗人!”</p>
三贵的声音突然高了许多,喊完“骗人”二字便在病房里不安地走来走去。</p>
“龙叔说过墨山医院汇聚了全国最好的脑科专家,怎么可能我大妈就醒不了啦?”</p>
“我妈是被人下了毒。”</p>
“被人下了毒?这是啥意思?”</p>
三贵惊骇地看向病床,不可思议地连连摇头:“不可能,我大妈怎么可能是中毒了呢?你看大妈的脸色多好呀。”</p>
丁寻沉默了许久,突然站了起来。</p>
“三贵,你在这儿陪着我妈,无论谁来你都不要离开,就守在这儿!”说完就大步走了。</p>
三贵还懵着,嘴里嘟囔:“我一定寸步不离!”</p>
“砰!”</p>
潘新岳不悦地抬起头看向门口。</p>
丁寻脸色阴沉,走路带风,大步跨了进来。</p>
门外传来慌乱的高跟鞋脚步声,并伴随着秘书惊慌的声音:“没有预约您不能随便进我们董事长办公室……”</p>
追到门口,见丁寻已经进了办公室,秘书吓得结巴道:“董……董事长……”</p>
“没你事儿了,你去忙你的,帮我把门关上!”</p>
“哎!”秘书机械式地点着头,小心翼翼地把门关上。</p>
“你……你来做什么?”潘新岳的脸拉了下来。</p>
这个穷小子,要不是女儿潘莹莹死活闹着要嫁给他,潘氏岂是他想进就能进来的?</p>
丁寻一言不发地站在他面前,一双凌厉的眼睛盯得他不自在起来,这才冷冷地从裤兜里抽出那块手帕,狠狠地扔在桌上。</p>
“这……这是……”</p>
这不是自己的手帕吗?潘新岳拿上手瞧了瞧。</p>
“我的手帕怎么会在你的手中?”他面带怒色。</p>
“潘先生,这话该我问你吧?”</p>
“你什么意思?”</p>
“什么意思?这块手帕怎么会出现在我母亲的病房?”</p>
潘新岳似乎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无礼,又听他提到他母亲叶雅心,脸色缓和了下来。</p>
“你是说……我的手帕在你母亲的病房?”</p>
“不然你以为呢?”</p>
“可是……这怎么可能会出现在你母亲的病房?什么时候的事?”</p>
“昨天到今天,就这两天之内。”</p>
“这不可能!”潘新岳肯定起来。</p>
潘莹莹这些天被他找了个理由打发到滨城去了,否则还能认为是女儿拿走遗失在叶雅心病房了。</p>
“怎么不可能?不然它如何会在我母亲的病房?”</p>
“你母亲怎么说?”潘新岳的声调降了八度。</p>
“……”</p>
丁寻直直地看着他,觉得他似乎不像是在撒谎,可是如果不是他去过母亲的病房,那手帕又如何解释?</p>
“怎么会在你母亲病房呢?”</p>
潘新岳见他不回答,边展开手帕边自言自语。</p>
突然,他愣住了,死死地盯着手帕:“奇怪了,这是什么……”</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