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无缺眼眶有些红了,尽管师兄很早之前就说过类似的话,但若要这样,师兄与大师父之间的关系一定会因此破裂。
“三个月后,我们总该是要了结这一切的。”
“唉……你这孩子,不说这些了。”叶仙指着他身边的铁心兰,问道:“不介绍一下这位姑娘?于情于理,她要想嫁到移花宫,我这个做师兄的总得了解一下。”
刚刚还一副被师兄感动下的花无缺一阵脸红,急忙摇头解释说道:“师兄不要误会,我与铁姑娘只是朋友之交。”
叶仙知道自家师弟闷葫芦的性情,瞪了他一眼,看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铁心兰说道:“开个玩笑,不过铁姑娘,我这个师弟自小琴棋书画学得多了,身上总是有些酸腐气,他这表现,对你一定是情根深种才有的。
姑娘家心思最是敏感,你应该能够感觉到他对你的意思,而你,想来也对他心有所属,故而这几日才一直跟着他,我替你们将这件事点出来,是想着你们别因为一些误会而导致最后后悔终身。”
铁心兰只觉得脸上很热,羞得不知该说些什么,心中却道,江湖传言果然不可相信,白衣剑仙哪里是传闻中只钟情于剑的仙人?
花无缺心思倒是细腻,见着心仪之人此时模样,赶忙转移话题问道:“师兄,铁姑娘是狂狮铁战的女儿,我与他在一起多日,是因为调查到师兄三年前似乎也在找铁前辈。师兄,你可知道铁前辈在哪里?”
叶仙从怀中掏出一页薄纸,递给铁心兰,说道:“我三年前找铁老兄,是知道他在一处有隐士高人居住的无名岛,这三年,我就住在那岛上。
铁老兄很好,也时常挂念你这个女儿,不回去找你,是他觉得自己在江湖中得罪了不少人,怕将灾祸引在你头上。这张纸,记载了去无名岛的路线。”
铁心兰细心的将那张纸收好,行礼说道:“多谢叶少侠。”
叶仙微笑摆手道:“谢就不必了,那憨货,估摸着不到江湖顶尖是不会回来的,你若想念的紧,就去找他,让无缺陪着你,也有个照应。”
……
……
马车碾压过刚下了一场春雨的路面,闻着泥土与雨水混杂的味道,驾车的荷霜看着缓缓而过的路边景色,有些陶醉其中。
怪不得谷里的好些姐妹宁愿在江湖中飘零为宫里做事,也不愿在谷里安宁的过活,或许这就是大公子提到过的自由的感觉。
马车驶离泥路,过了一座石桥,看到石桥尽头的界碑,荷霜放缓了马车的速度,掀开身后马车上的门帘,看向半躺着喝酒看景的叶仙,问道:“公子,已经到了湖北,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叶仙坐直身子,摇晃了一下手中的黄皮葫芦,发现没有酒了,说道:“先去找家酒馆打些酒,然后去龟山。”
“龟山?”荷霜思索了片刻,想到了十几日前二公子随着铁心兰去往无名岛后收到的消息,江小鱼要去龟山,他的几个恶人师父也去了龟山。
“难道公子是不忍心让二公子杀江小鱼,所以才让他陪着铁姑娘去找铁战,想要替二公子杀了江小鱼?”
叶仙瞪了一眼荷霜,说道:“你这丫头的思想太过危险,动不动就杀人得,以后谁还敢娶你?”
荷霜的性子在多日的游历江湖间,活泼了许多,她从小与叶仙一起长大,知道公子的脾气很好,吐了吐舌头说道:“没人敢娶,荷霜就不嫁了,等着到了离开移花宫的年龄,就寻一处农田闲散生活,想来也不会不快乐。”
“嗬,你这丫头的境界还挺高。”
荷霜俏脸上露出笑容,心中想着,和公子在一块,每天很难不开心,也不知道什么样的女子,能配的上公子这样的人。
“公子,那咱们去龟山到底做什么?”
“杀人。”
“啊?公子不是说……”
“那里有只臭老鼠,老是想着沾染大师父,四年前没能杀了他,现在天时地利来了,他那条命也该取了。”
江湖中最不缺的就是酒馆,马车来到石桥后一里地左右的镇子前,一家酒馆就在最显眼的路边。
叶仙系好黄皮葫芦,随着荷霜进了店中。
这家酒馆的人并不多,只有一张桌边坐着一男一女二人,没等店小二上前招呼来之不易的客人,荷霜看到桌上的女子后,惊咦一声问道:“萍姑,你怎的在这里?”
桌上女子听到她的声音,然后看到了叶仙,像是如坠冰窖一般的露出了惊惧神色,不顾身旁男伴,径直走在叶仙身前跪下,语气哽咽说道:“萍姑私自离谷有错在先,自认责罚,但请公子放过江公子,此事与他无关。”
叶仙眉头微微皱起,看向了桌上的男子,其人长相英俊,穿着一身黑袍,然而他却少了一条手臂。
……
能让移花宫逃跑的婢女看到后就跪地求饶,除了自己见过的花无缺,那就只能是近几年江湖名声正盛的白衣剑仙了,男子在叶仙的注视下身子不自觉地抖动着,然后他慌张起身,也随着铁萍姑一般跪在了叶仙面前。
“求叶公子饶命。”
叶仙大抵猜到了这人是谁,心中感叹剧情的惯性果然厉害的同时,面上一冷,坐在刚刚铁萍姑坐着的位置上,说道:“萍姑你先起来。”
铁萍姑起身,顺势想将身旁的黑衣男子扶起,叶仙再道:“他跪着。”
铁萍姑哪里敢违抗叶仙的命令,紧咬着下唇站到一边,没有说什么,低头默默哭了起来。
叶仙漠然看向黑衣男子,将腰间的惊雷拔出指向他,冷笑一声说道:“我若猜的不错,你就是江别鹤的儿子江玉郎,你可知道,在我移花宫的规矩中,勾搭移花宫的侍女,是要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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