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吃了午饭,邱大工还没来。
顾笙便让赵晟先睡一会儿,“你昨晚怕是没睡好,趁现在歇一歇吧,歇好了邱大工应该就到了。”
虽然他说过自己骨子里冷淡凉薄,对所谓至亲该狠的时候也会不心软,但心里怎么可能真好受?
那不如睡一觉,睡醒了心情肯定就能好多了。
赵晟却是已调整得差不多了。
因为打小就身体不好,安安静静独自待在屋里的时候居多,他性子其实真的很淡漠;加之与赵木几个又都有年龄差,他对几个哥哥也是真没多深厚的感情。
既没有感情,又问心无愧理直气壮,当然谈不上伤心难过,只有愤怒,而愤怒这个东西都是转瞬即逝的,过了那一会儿,自然就好了。
赵晟因笑道:“我昨晚睡得还不错,现在不困,还是抄会儿书吧。”
顾笙见他神色间并不见勉强,也就由得他了,“行吧,那你抄书,我和阿秀去根生哥家一趟。娘,要是邱大工来了,我和阿秀还没回来,您就让相公去叫我们一声啊。”
柳芸香应了,待姑嫂两个出去了,才低声与赵晟说起话来。
顾笙与赵秀很快到了根生哥家,先见到了有福婶。
想到上午有福婶替他们说的那些话,二人少不得向有福婶道谢,“要不是有婶子您和大俊嫂先替我们说好话,引得大家都纷纷仗义执言,张招娣他们还不知道要撒泼蛮缠到什么时候。”
有福婶直摆手,“我说的也是实话嘛,你们两姑嫂客气什么,本来没理的就不是你们,亏心的也不是你们。都不是瞎子傻子,全村人心里都有数着呢!”
顾笙笑道:“村里的人过了今天,肯定心里都有数了,就怕外人不知道,回头听了一言半语的,就添油加醋的乱说。”
有福婶忙道:“阿晟和你们全家都这么厚道,谁敢乱说?我第一个不答应,村里个个儿也不答应!”
“那我就先谢过婶子和大家伙儿了。”顾笙笑道。
张招娣等人在村里是掀不起浪了,但谁知道会不会去外面乱说?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赵晟要考科举的人,名声还是很重要的,她提前打个预防针,总比不打的强。
如此又与有福婶闲话了几句,顾笙与赵秀才进了屋去,给根生嫂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