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齐开始讲述起自己直到参加觉醒试炼之前，一共十年的生活。

他说起了，把自己从废墟里救出来，安顿好自己的赵胜。

说起了，自己放学时会顺路载自己回家，刚好从公司下班的姐姐。

说起了，留下总会送他一根烤肠的小卖部爷爷。

说起这些的时候，越齐露出了名为幸福的表情，也诉说起了自己虽然是个辅助职业，但总喜欢打前线的原因。

“我对那段时光没有任何怨言，我得道了远胜于他人的爱，理当用一生去回报。”

“我能做的回报之事不多，仅仅是作为一名职业者，多杀一些凶兽罢了。”

……

天光破晓，越齐已经从八岁讲到了十六岁，对面的黑岩是越听越有劲儿，乖巧的双手拖住下巴，倾听越齐的故事。

越齐的内心难以言喻。

他没想到，对方居然真就听了一夜。

而且一点都不觉得无聊。

他很想中途离开，又怕有个万一。

古人有对牛弹琴，今天有自己对着诡异讲人生，他琢磨这诡异领主可能是对他的经历有点新奇，不然不至于听自己讲到这个点。

“快到擎天城了，今天就到此为止。”

越齐收到了一条短讯，那是一条来自擎天城的求救信号，他得离开这个包间了：“等到了晚上再给你讲我的十六岁时遇到劫匪的事情。”

“啊？这么就天亮了？”

黑岩后知后觉的看向窗外，有些不高兴的抱怨了一句：“真希望永远是夜晚。”

“只有夜晚的世界，未免太单调了。”

“可那样，我就能一直听你讲故事了。”

“不啊，故事总会有讲完的一天，正是这交替的日夜，让无数的故事得以诞生。”

越齐解释道：

“只要日月轮转，人类延续，故事就不会消失。”

听到越齐的话，黑岩若有所思：“这样么……”

“那今天需要我做什么？”

下一秒，她就换上神采奕奕的样子，将手放在胸口：“作为故事的回报，今天需要我做什么？”

“我什么都会做，让我好好表现吧。”

越齐看着黑岩，很想告诉她，红月正常情况下根本没她这么活泼，这样下去就算自己不揭穿，一些眼尖的人迟早也会看出来。

“咳咳。”

他只能咳嗽了两句，交代说：“你暂时先待在这里，不要走动。”

“做好准备，一会儿我们可能要去一趟擎天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