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形成前后夹击之势,开阳的守军就成了瓮中之鳖。
而自己全歼敌人的战略目的,也就基本在望了。
“此计确实不错”
听完王政的分析,吴胜挠了挠头,环视周围,见兵卒们都在忙着在村庄内布置,便嘟囔了声:
“只是...”
“阿政,你为我天军统帅,为何总要亲身涉险?“
随着王政一路征战,吴胜此时也已对军略初窥门径,连劝诫的话都出了新词,不同去年时般纯咋呼了。
“没办法啊。”看到这个变化的王政,欣慰地笑笑,难得解释起来:
“咱们这三千多人形不成彻底地包围圈,想要全歼,便只能兵行险着了。”
虽然关心则乱,听到这话的吴胜,忍了忍也就不再劝了。
毕竟,两人都心知肚明。
莫说天军的战力惊人,便是王政本人如今的武勇,披甲也越发精良,更是有心算无心...
如今对他而言的险境...恐怕真不多了。
最起码,琅琊郡应该没有。
还真是也没多大危险。
王政低估了新任太守萧建对他的重视。
或者说,是愤恨。
当听到幕僚朗读完临沂求援的文书后,萧建立刻拍案而起,勃然震怒:
“青州贼子安敢欺我!”
萧建确实有生气的理由。
这才刚刚过完年,自家也刚刚走马上任,如今屁股还没坐热,琅琊郡就闹出了匪患?
而且,都已经打到临沂了!
这么近的地方,岂不是说已经是在自家的眼皮子底下撒野了?
不能不管!
更不能忍!
不过宣泄了一阵怒火后的萧建,望向幕僚,沉声问道:“确定是青州来的黄巾贼寇?”
“信上所言确实如此。”幕僚又看了一遍,连忙回道。
青州黄巾...
沉吟了片刻,萧建喃喃自语:“难道是攻陷临淄的那群贼寇吗?”
去年青州贼乱,连五都之一的临淄都被攻陷了,可谓震惊天下,九州侧目。
甚至让不少人一改常态,对黄巾贼寇生出了些许的重视。
也不是全都是废柴啊。
而在萧建看来,若是临淄那帮人的话,倒确实不可轻忽了。
“多少人来着?”他又问道。
“围攻城池者大约千人。”
听到这个数字,萧建松了口气。
便是同一批人,相比也不是悉数来我琅琊了啊。
也对啊,临淄那样的五都,贼子们怎舍得离开?
恐怕这群人,是贼子为利内讧,争斗不成被赶出来了吧?
不过治下首次闹出贼患,又是刚刚闹出风波的青州黄巾,萧建倒是十分重视,没有轻敌冒进,便让幕僚前去通知开阳众官吏。
一番讨论商议最终有了决议。
新任太守第一次办事,没人敢怠慢行事,便在当天下午,开阳各方积极配合,全城力量发动之下,无论军械还是粮草,调拨的速度和数量都极为出色。
便在第二日,便有五千余官兵浩浩荡荡地从开阳驶出,一路迅速地向着临沂进发。
一路进速如神,到第四日时的下午,距离临沂不远的地官道上,已出现了开阳军井然有序的人影。
“禀郡尉,前方二十里左右,便是牟台村了。”前方的哨骑折返汇报:“过了牟台,约莫再一日,便抵达临沂了。”
“嗯。”一个年轻的将官环顾四周,颔首认同哨骑的判断。
他名王令,来是琅琊望族王氏的旁系子弟,但能当上一郡的最高武官,却更多是凭借自身的武勇。
按照其本心,对付一群黄巾贼寇何须他亲自出马。
只是看到新任的太守如此郑重其事,王令想了想,也决定拿出态度以顺上官心意。
“不过不需一日。”想着自家队伍这几日来的行进速度,王令脸现傲然:“让兵卒们加把劲,今晚咱们就能抵达临沂城下了!”
虽然不太瞧得起黄巾贼寇,不过临沂兵那般不中用,五百多人竟被一千人全歼,王令也不敢耽搁太久,
要知,从那求援的信使出城到现在也过了六日了啊,哪怕知道贼寇从青州顶着凛冬来此,不可能带着攻城器械,王令却还是担心临沂撑不了太久。
“都尉,这几日日夜兼程实在有些受不住了,要不在牟台这歇上一晚吧?”
亲卫擦眼观色,见王令说今夜到临沂时,周围近处的兵卒们虽没敢吱声,却都面露悻悻之色,不由劝道。
“我之袍泽,尔等乡亲,如今被贼人困堵,随时有性命之虞..”王令冷哼一声,望了眼亲卫,叱责道:
“怎可拖延?“
你是本将亲卫,怎可说出这般不晓事的话?
王令心中大为不满。
亲卫见自家少主望向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善,大感无语,眼神示意他看看附近的士卒。
被提醒后的王令,环顾四周,见此时士气确实有些低沉,连日兼程的士卒们俱已风尘仆仆,疲态尽显。
亲卫又在旁连连咳嗽,王令心中斟酌了半晌。
罢了,也不差这一天了!
要是真激起众怒,可就不太好了。
“那便在牟台休息一晚吧。”
王令轻哼了声,郁郁沉语:“明日破晓之前,全军起拔,不可延误!”
“诺!”
命令传开,早已暗自把王令骂地狗血淋头的开阳兵们顿时神色一松,随即不少人欢呼起来。
.....
“五千余人?”
正和吴胜在一间村屋里商议地王政听到布在最外围的二阶兵带来的消息时,登时面露喜色。
“好!”
他大笑起来,随即猛地又一次拍了吴胜的肩膀。
阿胜真是福将,他确认了。
这个数字,简直是最理想不过啊。
再多一点,自家天军固然还是稳赢,却不免要有折损。
再少一些,接下来攻开阳时,恐怕又多费些手脚了。
这五千人数,却是不多不少,正正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