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夏侯惇与荀彧、程昱合力所为啊。
尤其是鄄城...
那里可是兖州军目前大部分将官,甚至曹操的家眷栖身所在!
若是被吕布挟持去了,恐怕更是军心大乱,颓势愈发难挽了。
而夏侯惇,前不久还在反攻吕布时被流矢射上了左目!
这样一位关系亲近,立下大功,更为了曹操成了一个身残之辈的人...
他的儿子,如何还能去追究责任?
夏侯楙说不得,曹操是一军之主,一州之牧,更不能自承己非...
不把罪责放到徐宣的头上,还能找谁?
戏志才正皱眉深思时,曹仁倒是也接着开口了。
他也是精细人,知道之前的话题敏感,便连忙扯开:
“主公,青州再是糜烂,吾等暂时无暇抽身处理,目前最重要的,还是从吕布手中夺回兖州!”
这话有道理。
帐内人人俱以为然。
“吕布自然是要对付。”曹操点了点头,道:“但是黄巾贼寇擅裹挟流民,时间亦不可拖的太久,否则祸患愈发猛烈。”
兄长这是想分兵?
曹仁心叫不好,连忙劝阻:
“主公,以情报所言,临淄当时城内尚有近万的防守兵力。”
“贼人既能旬月破城,必有过人之处,不可以寻常黄巾视之啊。”
“濮阳如今毕竟是有吕奉先在啊。”
在曹仁看来,以吕布的军容兵锋,自家全力以赴都未必稳赢。
若是再分散兵力...
分多了,王政和黄巾便是剿灭了,自家这边覆灭败亡也无意义。
分少了,即便未曾与其亲自交手,以对方一路起事麾下战力表现,也未必能荡寇除贼。
“吕布何足为虑!”
曹操冷笑一声:“吾从徐州闻讯之后,带大军回返之前,他若是尽占兖州,倒还有些棘手。”
“可这么长的时日,他竟只是屯兵濮阳,竟不知据守东平,再切断亢父、泰山的天险道路阻挡我。”
“诸君。”他环视众人,冷笑一声,言语中尽是自信豪迈:
“由此可见吕布此人,不过一有勇无谋的匹夫耳!”
“倒是这王政...”
脑海中不断闪掠对方的相关消息,曹操总觉得很多处不合常理,更耐人寻味。
攻破临淄让他意外...
赢徐和这等奸猾老贼亦是如此...
还有牛盖于禁至今渺无音讯.....
这一桩桩,一件件,让曹操不知不觉已对此子开始重视起来。
他相信自家的直觉!
若继续留着此子,日后恐成心腹大患!
想到这里,曹操心中已有决断。
他脸上杀意陡现,第一时间便被曹仁瞥见,心中大叫不妙。
若让曹操开口了,那便成了军令,自己作为臣属再难违逆。
“主公,万不可轻视吕布啊!”曹仁赶紧抢着出声,语气尽是急迫:“更不能分兵!”
与自家兄弟视线相触,曹操沉吟片刻,点了点头。
“子孝且宽心。”他沉声道:“我分的清轻重。”
“只是王政这伙贼人,实不可继续放任。”
“主公!”
戏志才这时开口了,他指了指北面,提醒道:“外敌内乱既力有未逮,无法同时处置,那不如借助外力!”
闻言,曹操眼前一亮。
“不错!”
他站起身子,踱步了几圈,想了想道:“吕布不久前曾为他效力,他自不便主动与其为敌。”
“王政,却可请其代劳。”
越想越觉不错,曹操抬头,望向戏志才:
“且修书一封,使轻骑快马,速速去邺城传信。”
“请本初兄助吾除贼!”
......
邺城,如今的冀州州治所。
兴平元年,公元194年,发生了很多大事件。
可谓龙战于野,虎啸于林。
西北,马腾韩遂进攻长安,同李傕厮杀。
江东,孙策向袁术借兵进取曲阿,与刘繇对垒。
西南,益州刘焉,这位州牧制的首倡者,一手导致或者说加剧了汉末群雄割据的局面出现的始作俑者,该年亡故,其子刘璋继位。
山东,青州军什长王政煽动兵乱,再举黄天起义大旗。
当然,最后一件事仅在当世人眼中,其实牌面远远不够,够不上天下大事的门槛。
尽管这一年风起云涌,波澜壮阔,但是影响力最大的,却还是发生在河北。
因为正是这一年,袁绍开始对公孙瓒形成压制之势。
也宣告了他正式登顶东汉天下最强诸侯!
没有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