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这般拉扯了几遍后，汤姆才松了口。

“罢了，罢了，谁让我们是朋友呢，你又是这么多年来唯一陪我说话的人，我就告诉你好了。”

说着他又讲了个似乎毫不相关的问题，“你可知道黑魔法和白魔法的区别？”

克拉克沉思了一会儿，方才有些不确定的回答到，“黑魔法和白魔法……是和使用的目的有关吧，用于治疗和帮助他人的是白魔法，而用于对他人造成严重伤害的则是黑魔法？”

汤姆摇了摇头，“太浅薄了，我之前就说过，魔法不需要注重善恶形式，那不过是被人为定义的罢了。”

“黑魔法和白魔法，若是按照最开始命名时候的划分规则，应该是以它们对巫师本身所造成的影响来区别的。

因为魔力的特殊原因，只要是不会对巫师的肉体和灵魂照常影响的，就是白魔法；而那些会改变我们身体和灵魂的，就是黑魔法。”

“改变身体与灵魂……”克拉克暗自咀嚼着这句话，觉得他说的还是有几分道理。

当初一年级激活系统的时候，克拉克就已经发现，魔力天然带有混乱的效果，长时间的使用这种力量，就会对巫师的灵魂和肉体造成负面的影响。

而若是再使用那些偏向与利用负面情绪的黑魔法，就更是加重了这种影响，会使人更快的堕落、发疯、偏执、乃至于丧心病狂。

“不错，”汤姆点点头，“因为黑魔法的不可逆性，所以那些但凡能改变巫师资质的魔法变形术，无论是血肉魔法还是灵魂魔法，都是十分危险的。知道这些，你还想再尝试吗？”

面对伏地魔的提问，克拉克沉默了，伏地魔也不催他，只是坐在那里，耐心的等待着。

毕竟他的这种反应才是一个常人应该有的表现，面对风险，愚钝的人总是瞻前顾后。

相反，若是克拉克表现得果断勇敢，那才不符合他的人设呢。

可能是一瞬间，也可能是过了许久，克拉克抬起头来，目光闪烁的看向汤姆·里德尔。

“我能先看看，是什么方法吗？”

他的语气有些虚，似是怕自己的话得罪了汤姆，他又急忙解释道：“毕竟这不是一件小事，我得再研究一下，对，就是先研究一下。”

“那行吧，”汤姆不以为意的说道，“反正这是你的事情，你自己做决定。”

他面上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然而克拉克却是感应到了他的心声。

【嘿嘿，你犹豫吧，反正只要你动了心，最后还是一定不会忍住诱惑的。】

真的有这么厉害？

克拉克的心中也有些怀疑，要知道，和表演给伏地魔看的虚假人设不同，他可是一名真正的纯血巫师。

虽然因为他父亲曾加入过凤凰社的原因，导致他们家族的一些珍藏和黑魔法资料，或是被贩卖，或是被处理，但剩下的一些资料典籍中，也记载了不少高端的魔法内容。

即便是暂时还没有能力去使用和研究，这些东西他也大致的翻阅过，对于巫师世界的很多知识，他也是略知一二。

所以他很难相信，孤儿院出生的汤姆·里德尔，能那出什么让人无法拒绝的诱惑。

因为是在自己心灵空间中的原因，汤姆随手一挥，二人身边的环境就立刻变了样。

此时他们身处在一个阴森而又潮湿的地下室里，周围空荡荡的，唯有他们面前，树立了一个拥有着七层台阶的黑曜石祭坛。

漆黑的祭坛上，布满了血色的花纹和神秘的符号，在那些符号的正中央，一个倒五芒星上，站立着一位身披黑色的头蓬和盔甲，看不清面容，但是有着一双黑色羽毛翅膀的怪异雕像。

只是看上一眼，克拉克就体会到了被轻视的感觉。

仿佛自己变成一个微不足道的草芥、砂砾，只要那祭坛上的雕像，才是宇宙的中心，

依靠自己丰富的神秘学知识，再结合着这特殊雕像带给他的感觉，克拉克很快就猜出了这是什么。

堕落的晨曦之星，七魔王之首，传说中拥有上帝七分之六的力量，被称为地狱之王的傲慢魔神——路西法！

汤姆·里德尔竟然在自己的灵魂里，布下了一个祈求恶魔的祭坛，而且还是祈求七宗罪之首的傲慢魔神路西法的祭坛。

再结合着上一学期克拉克所遇到的那个附身在奇洛身上的伏地魔残魂，贪婪与傲慢，克拉克知道，伏地魔这分裂七个魂器的意图，怕是和七宗罪没跑了。

不然，总不可能是为了集齐七个魂器，召唤神龙吧。

可是他难道不知道，让一个毫无防御能力的灵魂直面神灵和恶魔，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吗？

这就好比是将一枚金加隆放在巫师的面前，总有人会捡起来的。

就算如今这些神、魔都已经消失在历史的长河里，但祂们的名字、仪式乃至概念，都还带有各种诡异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效果，随意招惹他们，只会带来麻烦。

不过克拉克当然不会向他指出这些，毕竟他还要维持自己那个平凡的人设，于是他故作好奇的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汤姆·里德尔背负双手，看着面前的祭坛，洋洋得意的介绍到，“这是一个祭祀傲慢魔神路西法的高规格祭坛。”

他看到克拉克的脸上露出了紧张的表情，这是很自然的反应。

毕竟无论是谁，只要听到神、魔的名字，都会下意识的重视起来，那不是害怕，而是对这些超凡力量顶峰的一点尊重。

“你不是问我该怎么提升自己的天赋资质吗？这就是答案！当一件事我们无法完成时，还可求诸于神，或者是魔。”

“你还是神明的信徒？”克拉克几乎是脱口而出。

然而汤姆摇了摇头，“不，我并不是某位神明的信徒，早在黄金时代的诸神黄昏之时，这些家伙就已经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里，我又怎么会去信仰一群失败者呢？”

“诸神黄昏……”

克拉克暗自把这个词记在了脑海里，他不是没听说过这个来自北欧神话的预言，但一直没怎么将其放在心上，毕竟那只是一个神系的说法，无法解释全世界所有神祇消失的原因。

但如今看汤姆的反应，似乎这种说法的背后，还有更深的隐秘。

不过汤姆并没有在这方面深聊的意图，他话风一转，就直接讲起了提高资质的具体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