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姑娘二字在此处的特殊含义,她改口问道,“灵鸢,等下我藏到哪里会比较安全?”
意图一早就挑明了,没有必要旁敲侧击的。她直爽些,灵鸢反倒高看她一眼。
“先吃点东西吧。你高热尚未退,在我回来之前,歇着便是。我住的地方不会有外人进来。晚上的话,只好委屈你睡软榻了。”
“有软榻睡就......”
林娅熙突然住口。下一秒,门上便响起了两声轻叩。
“灵鸢啊,在吗?”
是老鸨。灵鸢给了林娅熙一个眼色,见她轻轻躺好了,才过去开门。
“妈妈找灵鸢有事?”
老鸨绕过她走进来,似是有话要嘱咐。灵鸢只得关上了门。
“这么暗了,怎的不多点几盏灯呢?平日你爱看书,眼睛可别累坏了。”
望着落下的床幔,老鸨又问,“这是刚起?”
灵鸢笑着点头。“前两日没休息好。中午用过膳便困得不行,一直睡到了现在。”
“能睡可是好事。要不要妈妈找个大夫来瞧瞧,开个安神的方子?妈妈给你安排,今儿来的人再多,咱们也就见一个!”
“多谢妈妈关心了。灵鸢无大碍的。”
笑话。自家的摇钱树啊,不关心她关心谁?而且男人个个爱攀比,爱挑战。越难见着的越想见,越上杆子贴的还越不要。她若说灵鸢只能见一位客,那竞价还不得蹭蹭往上飙?
林娅熙窝在被子里,紧张地竖起耳朵听。
“妈妈是有事要与灵鸢叮嘱吧?”
“唉,倒是有一件。咱们青楼是开门做生意的,路子不活,长久不了。妈妈听说,昨夜林国公府上的四千金在牢里去了。一个庶女动静闹得还挺大,把皇宫里的那位和晋王都惊动了。
妈妈就是来给你提句醒。要是有客人说起这事,你只当一听一过吧。这里头牵扯的,哪一个咱都惹不起。不管外边有什么谣言,不是从我冠花楼里传出去的就好。”
老鸨后面的声音越放越低。隔着几层障碍,林娅熙听不大真切。
灵鸢谨慎地应了。“妈妈请放心。灵鸢知道了,不会乱嚼舌根的。”
“妈妈对你从来最放心不过了。楼下那一群才真真是不安生呢!得,妈妈这便下去招呼客人了。你也梳妆打扮吧。”
“好,那妈妈慢走。”
待房门再度阖上,林娅熙才钻出头来。灵鸢不问是礼貌。将人家无故卷进漩涡,她坦白相告亦是礼貌。
“灵鸢,等你明日得空了,我把事情的始末讲给你听吧。”
帐外的灵鸢已经端坐到梳妆镜前,看着台子上那盒云想·花想的胭脂。“嗯,随你吧。”
晚膳时,小丫头端来了六样小炒和两碟子点心。菜色偏清淡,但绝对要比林婉卿活着那会吃得好。
林娅熙本想等到灵鸢用完再吃的。许是她见着食物的目光太过炙热,又许是灵鸢善解人意,桌上竟多摆了一副碗筷给她。
一拿过递到眼前的芝麻饼,林娅熙矜持不再,大口大口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