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最后刘大夫诊断有误,那妾愿代他受罚。妾也是没办法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啊,老爷。”
在逼迫林国公应允的同时,赵姨娘无疑也是给刘大夫打了一针强心剂。
林国公猛地一拍案几。“放肆!我何曾说过要放弃婉音了?”
“老爷,赵姨娘口不择言是该罚。但她如此失态,也全是为了婉音。您可万不要动怒。气坏了身子,这府里便无人做主了。
且先听听刘大夫有何话说,也无妨。万一真能救下婉音一命呢?”
林娅熙算是看明白了,秦氏今晚是来充当搅屎棍的!
谁占了上风,她便火上浇油,助其烧得更旺。谁居下风了,她便落井投石,踩上两脚。
林国公尽量收敛起怒意。
“刘大夫,依你之见,这毒该是怎么个查法?”
“在下的方法其实甚为拙劣。二小姐的毒既是在两三日内中的,不妨就从最近府中入口之物查起。尤其是一些新添的东西......”
林娅熙不想再跟赵姨娘多绕弯子。早点收工也好,她还要回去享用晚膳呢。
“二姐姐每日的吃食应是大厨房里统一做的吧?若是饭菜有毒,那府里中毒的可就不单单只有二姐姐一人了。”
林婉香首次出声,这才令人注意到了她的存在。
“这点我赞成。我的一日三餐都是青衣从大厨房取来的,而我却丝毫没有刘大夫所说的任何症状。由此足以证明,毒并没有混入到食物当中。”
入口之物,除了吃食,还能是什么?
林国公正思忖间,林娅熙像是读懂了他的困惑一般,又提出了第二个方向。
“那就极有可能是绮芜苑中所喝的茶水了。会不会......是有人将思黄泉泡进水里,或者涂抹在了茶盏的边缘呢?”
林国公深以为然,和一众持观望态度的一同看向赵姨娘。
“娅熙分析的很对。我记得,婉音身边只有一个贴身大丫鬟,是唤作绣锦吧?茶水杯盏一类的,她经手最多。那就先将她叫来问话。”
林娅熙居然先声夺人,把脏水泼到了绣锦身上?这是要看她们内讧啊。
赵姨娘咬着后槽牙。“老爷,绣锦对婉音从无二心。若说毒是她下的,妾第一个就不信。”
林婉蓉笑着接道
“姨娘,我们大家也都不敢相信,二妹妹会身中多数大夫闻所未闻,更加束手无策的思黄泉。连最不可能的事情都发生在眼皮子底下了,还有什么是容我们不信的呢?”
话虽刺耳,但林婉蓉的口气却柔和舒缓,让人觉得她完全是在陈述一件事实,而非有意要针对谁。
里间床榻上,林婉音好似听见了外厅中的诸多质疑,连连打滚呼痛。
“我的头好痛......啊啊啊!大夫!大夫呢?!”
刘大夫躬身作了个揖,而后连忙小跑着,转过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