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蓉娇咬着牙,又走了回来。
这一次,连郑大人都看不懂林娅熙的操作了。
“梅若菲和花蓉娇现都在此。原告,你的证据呢?”
“大人,草民想再问梅家丫鬟和人证梅若菲几个问题。”
目睹了她掌控人心和左右情绪的能力,郑大人知道,林娅熙自有她的道理,不会白问。
“本官准了。”
“谢大人。请问二位,当日在云想·花想所购买的产品总金额一共是多少?”
丫鬟不屑地回答。
“林公子又想拿你的账目出来核对是吧?三日前不是都证实过了么?小姐买了一瓶玫瑰精油和一盒普通眼影盘,总价一百一十二两!”
林娅熙慢悠悠道
“一百一十二两是个什么概念?够一个普通五口之家几年不愁吃穿了。当然,这跟花家小姐随手一掷就是一千五百两,还是没法比的。”
还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丫鬟讥笑反问。“林公子这话什么意思?瞧不起普通老百姓?呵,那可都是你自己店里卖的。”
“你想多了,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梅家乃梅记胭脂铺的前东家。众人皆知,梅家此前身价虽远不及花家,但平民百姓们还是不可与之同日而语的。
单次消费一百一十二两是没毛病。不过,那得是在胭脂铺被收购之前。而收购之后,梅家的经济状况又如何呢?”
“这可就不关林公子的事了吧?我家小姐有何必要,当着众人的面告知于你?”
梅若菲也蹙眉。
“林公子,自从没有了胭脂铺,梅家的财务确实不如从前。具体的状况只有父亲知晓。小女不知,公子此问是何用意呢?”
“梅小姐稍后便知。”
林娅熙转向郑大人。
“大人,草民联络到了几位与梅家曾有过生意往来的商户。接下来,原告的人证便是他们的账房先生,且有提供的账本作为物证。”
古代封建社会中,商户地位低微,更不存在个人隐私或者财务保密这一类的基本人权。
终于又要亮实锤了,郑大人立即命衙役下去领人。
不一会,两名身穿棉布直裰的男子走了进来。每人手里都拿着一本蓝皮的账簿。
前面一人五十多岁,是位蓄着山羊胡的老者。另外一人有点类似文弱书生,二十几岁的模样。
等人行过礼,又自报了家门,林娅熙开始陈述。
“大人,这二位所代管的账目是梅记胭脂铺曾经最大两家原料供应商的。如梅小姐所愿,草民无意将梅家的经济现况公之于众,故才不曾去寻梅家的账房。
不过,与主要供应商间的银两往来,也足够从侧面反映一二了。”
反正要阐明她的论点,只消描绘出梅家财政的轮廓即可,无需精准到几两几钱。
这也免了因为利益冲突,导致梅家账房先生会有瞒报的隐患。
郑大人认为,这倒不失为一个不错的主意。
“既然原告提到了梅记胭脂铺收购一事,那么在银两往来上,梅家前后可有何显著变化?这位年长的人证,你先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