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醉不归!”
说罢,拉着袁朴素进厅,至于刚才比试的事绝口不提,谁提我他么跟谁急!
西凹村的反抗军们此时才如梦方醒。
他们之中,那个无往不胜,曾以展翼二重击杀见霞境的天才王屠败了!
再次看向严卿,这些人眼中哪里还有先前的嘲弄,无一不震惊于严卿那可怕的天赋。
事实上,许多人都能看得出来,严卿战胜王屠存在一定的偶然性,但这就足够了。
要知道,严卿才只有聚形八重!
哪怕小输也是大胜,更不要说真的赢了呢!
西凹村强者们之前还飘在天上的眼睛,此时不由得不往下落一点,正视东里山。
东里山也有天才啊!
19区和20区的人靠近南极,性格都偏豪爽,既然误会解除,那大家很快打成了一片。
称兄道弟,把酒言欢。
只有王屠稍显落寞。
但王屠却没有不甘。
如今冷静下来,再回想刚刚和严卿的战斗,他隐隐有一种感觉,严卿根本没拿出真正的实力!
没有证据,就是一种直觉!
大厅中,觥筹交错,气氛热烈。
刚才高光了一把的严卿自然成为全场的焦点。
“什么?你戒酒了?别逗!男人怎么能不喝酒呢?来来来,给任很帅满上了!”
一个大胡子男人端着一大杯啤酒硬往上递。
严卿这会儿被这么多人包围着,想逃都不好逃,连忙摆手,“不!我下了很大决心戒酒!”
“喝酒误事!”
“你们他么就不要为难我了!”
“真的戒了?”
豪爽女人房爽端着酒杯走到桌子前,笑道:“要不这样,你喝一杯,我……脱一件如何?”
这里离南极较近,气温都在零下摄氏度以下,很多人都穿着厚衣服。
房爽穿着一件红色修身羽绒服,将她那豪爽的身材衬托得更为夸张,让不少人血脉喷张。
她往下拉拉链,露出那么一抹幽深。
霎时间,大厅中口哨声此起彼伏,严卿耳朵都要震聋了。
上座。
房故无奈地揉了揉额头,“我这个女儿啊,真是没法子,管不住,爱咋咋滴,咱喝酒!”
袁朴素也是无语。
他女儿要敢这样,他直接一巴掌呼死。
此时,袁丹凤靠在墙上,远远地看着被人群围着的严卿,咽了一口酒,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房杰出微笑着走来,“凤妹,要不咱俩喝一杯?”
袁丹凤板着个脸离开。
人群中。
面对房爽那不知廉耻的行为,严卿摇头,“我不喝。”
其他人哪肯罢休,有东里山的,也有西凹村的。
“任很帅,你天赋和实力都很强,不过,我猜你不是戒酒,而是压根儿没喝过酒!”
“对不对!”
严卿一时无言以对。
在原先世界,其实他是喝过一次的,结果就那一次,只消一口他就醉了,还耍酒疯。
自从那以后他就没再喝!
一见他这样子,其他人哪能看不出来,大胡子男人笑哈哈道:“我说呢!别怯场。”
“男人不喝酒,那和不跟女人滚床单有什么区别?”
严卿又是沉默。
现场稍稍安静片刻,随后一阵哄堂大笑,有人笑嗤嗤地说:“任很帅,你不会还是个处吧?”
“哈哈啊!”
大厅中,酒香浓郁,热气腾腾,严卿一时不免有些头昏脑涨,更重要的是心里不服气。
即便他已经历了那么多。
可他在这世界仍旧只是一个18岁的娃娃,被人这么一激,难免有些不忿。
关键是不喝酒只怕是走不出这间大厅了。
算了。
喝一口,睡觉去。
“咳!”
严卿轻咳一声,站起身,环视其他人,“谁说我不会喝酒?谁说我是个处?我喝一杯给你们看看!”
说罢,他直接端起酒杯,正要一饮而尽,一只玉臂穿了过来。
香气传来,房爽红唇一勾,像狐狸一样盯着他,“帅哥,一个人喝有什么意思。”
“咱俩喝个交杯酒。”
滚!
你这放荡女人!
严卿心中大骂,可其他人兴致暴涨,拍着手异口同声地喊着:“喝!”
“喝!”
“喝!”
“……”
艹!
严卿见状,只能硬着头皮一口闷,闷完之后他就有点后悔了。
他只觉天旋地转,站立不稳,视野模糊。
“你们这酒里……下药了……”
说完这句话他就醉过去了,只觉躺在了什么软绵绵的东西上。
下药了。
不是老子酒量不行!
然而这无心之言却让大厅里骤然寂静下来,东里山众人手中的酒杯一滞,脸色微变。
上座。
袁朴素和房故相视一眼,几秒种后,两人哈哈大笑。
继续吃。
继续喝。
继续玩!
大厅中又开始热闹起来。
舌尖从某人的脸颊划过,房爽公主抱着不省人事的严卿,嘴上露出了得逞的坏笑。
“爽姐,人家还是处,你晚上对人家可要温柔点!”
“是啊,爽姐这次可赚大了!”
“爽姐,细水长流,别把娃一晚上给榨干了,人家东里山的人可不答应!”
房爽嗔怒一声:“去你的!”
说罢,欢喜地抱着某人出了大厅,沿途的人主动让开一条路,还不忘揶揄几声。
楼道里人声渐远,袁丹凤独自端着酒杯靠在墙上,房爽想着自个好事,压根没理。
“你不能这样对他。”
后方传来声音。
房爽停下脚步,微微侧头,幽笑了下,“怎么?你羡慕嫉妒啊?那要不一起来?”
咔嚓!
袁丹凤直接将酒杯捏碎。
房爽笑着离去。
三楼。
砰一声,房爽一脚将闺房门踹开,抱着严卿进入后,脚跟娴熟地一勾再将门给带上。
她将严卿轻轻放在香软的大床中。
玉手轻轻拨开他的刘海,陶醉般地欣赏着他的颜值,最后,视线逐渐下移,再下移。
房爽美眸睁大,喉咙蠕动,“我要吃了你!”
但就在一切都准备就绪,她要动严卿时,忽然一条兀然出现的黑色荆棘将她的手缠住。
房爽一惊。
嗖嗖嗖。
数十条黑色荆棘如蛇一般涌出,眨眼间就将意图对严卿不轨的房爽给结结实实捆绑起来。
房爽转惊为喜,“没想到你还喜欢玩这种,真是太好了!”
真兴奋!
然而下一刻,房爽眼睛一睁,看向手臂上的荆棘,一根细长的刺直接洞穿了她的手!
噌!
又一根洞穿了她的后肩。
房爽再也忍不住叫出声来。
她瞬间暴起,可当她想要挣脱这些荆棘时,却骇然发现以她见霞一重的实力竟然无法挣脱分毫!
噌!
她的大腿被洞穿!
楼道里。
当房爽的一道道叫声传来时,靠在墙上的袁丹凤忍不住暗啐一口:“呸,下流,荡妇!”
房爽叫的声音很大,传到外面不像是惨叫,不知为何,反倒像是那种不可描述的叫声。
大厅中,西凹村的强者哈哈大笑。
“这爽姐,还是老样子,一点都不顾及咱们这些单身汉的感受!”
“艹,这姓任的小子真他么有福!”
“……”
房故就算再想忽视,再怎么通达,这会儿老脸也不禁一红,骂道:“真是混账!”
好在这种叫声持续了两三分钟后便停了下来。
对此,许多人表示理解。
毕竟某人是第一次么。
几个小时后,宴会终于结束了,一切归于静谧。
大厅里外狼藉一片,人们或是横七竖八地躺着,或是趴在桌子上,醉的不省人事。
上座正歪着脑子昏睡的房故猛然睁开眼睛。
同一时间。
一双双眼睛睁开,目露凶光,许多西凹村的强者们悄悄站了起来,摸出锋利的兵器。
铛!
打斗声响起,刀光剑影,几十招后,一道身影飞砸而出。
袁朴素倒在地上,不断喋血,死死盯着走出来的房故,“为……为什么?我们情同手足啊!”
房故面无表情,“我说过,是该做出改变了,反抗军不会有任何未来,只有投降!”
啪啪。
夜色中,一个阴沉的男人边拍手边走出来,“说的没错,识时务者为俊杰,房首领才是聪明人!”
到了这时,袁朴素彻底明白了。
这个应该是改造秘社的人。
而房故早已投靠了改造秘社,就等着他来上门了!
“你这个叛徒,胆小鬼!”
袁朴素从心底发出怒吼。
嘭!
一记重脚踩在了他的胸上,让他再次喷血,高高在上的房故森冷道:“这世道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没一会儿,这次来的十几个东里山反抗军的人全部被抓了起来押到门口,除了严卿。
一盆盆冷水将这些人泼醒。
刚毅男人向毅、齐杆、张销等人先是一脸懵逼,等发现事实后忍不住破口大骂。
东里山的强者们自然是拳脚招呼。
远处。
一声痛叫,一道身影飞出砸落在地,房杰出阴笑着走出来,手掐住袁丹凤的脖子将她提起。
“继续给我摆臭脸啊?”
“我发过誓,总有一天,一定要将你蹂躏至死,让你跪地求饶,现在时候到了。”
扑!
袁丹凤一口痰直接吐在了房杰出的脸上。
房杰出擦了下,手臂猛地一甩,强横的力道将她重摔到了门口。
“凤儿!”
袁朴素目眦欲裂,“你这小混蛋,没想到你跟你父亲竟然是这种人,我杀了你们!”
咔!
他的右臂被踩断掉。
房故毫无感情地说:“别做无谓的挣扎了,作为故交兄弟,我还想给你留点体面呢。”
“谁他么是你兄弟!”
袁朴素咬牙切齿。
房故朝着他的脸一脚踢了上去,袁朴素惨叫一声,感觉脑袋都要碎了,凄惨无比。
此刻。
东里山十几人中心中只有愤怒、绝望!
他们被一种叫作禁魂铐的手铐锁着,魂能根本无法使用,只能任人宰割。
张销灵机一动,急忙飞扑上前,不停地给房故磕头,“房首领,饶了我吧,我投降!”
“只要你放我一命,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刚毅男人向毅大怒:“你这没骨气的软蛋!”
其东里山的人也跟着骂。
张销根本不理会,只一个劲地磕头求饶。
“呵呵,”
阴沉男人苏阴沉哂笑一声,“小子,你在想什么呢?你们脑袋可是我们的功劳。”
“不砍掉你们的脑袋我们怎么向上头邀功?”
“你说是么,房首领?”
房故跟着笑了下,俯视着痛苦恼怒的袁朴素,“那就直接杀了吧,我送你上路,老袁。”
说罢,举起屠刀。
就在这时,一串水滴落在了房故的头上。
下雨了?
不对。
这水貌似有些温度,有些酒味,还有些……
房故猛地抬头。
某人正迷迷糊糊地在阳台上撒尿,舒服多了,提起裤子,严卿准备继续回去睡觉。
一声低沉的声音传出:“喂,你想死吗?”
因为房爽看上了严卿,所以房故这个做爸的就没想着杀严卿,或者暂时先不杀。
等房爽啥时爽够了,玩腻了再杀。
可现在他忍不了。
他房故好歹是几百号人的首领,而且准备去改造秘社手底下去混,却被人用尿浇头。
这种事,哪怕是佛也得暴怒。
更不要提房故了。
传出去了他还做不做人了?
发现那是严卿,袁朴素心中一叹,“唉,这家伙,明明能逃过一劫,怎么偏偏——”
他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其他东里山的人也是无语。
这么严肃的场合,你丫整出这么滑稽的一出,是闲我们不够绝望吗?
地上。
袁丹凤咳了一口血,低骂道:“白痴!”
“爸!交给我,我去杀了他!”
房杰出早看严卿不顺眼了,见自己的父亲竟然被如此羞辱,他真是怒火冲天,提刀就准备上。
楼上。
惺忪的严卿听到有人说话,再次折回,双眼朦胧地望着下面,“那个,有什么事吗?”
袁丹凤:“……”
齐杆:“……”
向毅:“……”
张销:“……”
袁朴素:“……”
改造秘社的那位苏阴沉:“……”
所有人思维都卡顿了下。
久久没听到回应,严卿挠了挠头,自言自语着:“应该不是叫我,继续回去补觉。”
下方。
房故脸色阴沉到了极点。
袁丹凤急声提醒:“你这白痴!快他么醒醒!西凹村的人要杀光我们,你赶紧逃!!!”
熟悉的声音划破夜空,也让严卿清醒了一些。
他来不及思考,逃就完事了!
严卿急忙吹了个响亮的口哨。
不远处的巷道里,鸵鹰正在呼呼大睡,一听这口哨立马炸毛挑起,循着声音飞去。
见坐骑以来,严卿二话不说直接跳上了上。
“走!”
鸵鹰刚开始还拼命扑棱了两下,结果还没飞出5米,就开始晃晃悠悠,越飞越低。
到最后啪一声砸在地上。
它也喝大了。
脑壳疼。
袁丹凤:“……”
袁朴素:“……”
向毅:“……”
苏阴沉:“……”
房杰出:“……”
房故:“……”
所有人:“……”
“艹!你这笨鸟!”
严卿大骂。
噌!
寒光闪烁,冷风颤动,一把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房杰出目光冷怒道:“你这蠢货……去死吧!”
他猛地用力,就要一刀结果了严卿,可发现他的刀动不了了,眼前,严卿正用手指夹着刀尖。
后面,房故催促:“杰出,你在磨蹭什么?快点杀了这小子!”
“我——”
房杰出有苦难言,眼睛越睁越大直到他的脖子被自己的刀划破。
严卿缓缓越过他,径直走向门口,后方的房杰出应声而倒。
空间中死寂。
只有他那哒、哒的脚步声。
房杰出可是展翼八重,众目睽睽之下竟然被一个聚形八重给那么轻描淡写地干掉。
这不管是谁看来都是无法想象的!
令人惊悚的!
“混蛋!竟然敢杀少领主,看我枭了你!”
一个见霞二重扑杀而来,结果刚扑到严卿跟前就停住了,一秒后再次应声而倒。
同样是被自己的兵器划破脖子。
“这小子……有古怪,大家一起上,将此獠诛杀!”
一个个西凹村的强者扑上。
聚形境,展翼境,见霞境,瞬间扑上去了50多个,气势如虹,刀光剑影,寒气逼人。
一道道鲜血在空中飞舞,一个个身影接连倒下,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全部阵亡。
严卿继续走着,眼中冰冷如霜。
哒。
哒。
哒。
他的脚步声宛如地狱的呼唤一样,凡是入耳者,只要一敢应答,一敢妄动必将殒命。
远处的王屠人傻了。
他料到严卿会很强,可没想到会这么可怖!
杀见霞境如杀鸡屠狗?
艹!
饶是房故和苏阴沉额头此时也不禁滴下冷汗,嘴唇泛白。
苏阴沉咬了咬牙,他可是凝气一重,“房首领!别被吓住,我们还有400多号人。”
“一起上!”
“就算他是阎王也给他灭了!”
到了这时房故也总算回过神来,他攥起双拳,提起刀,怒喝道:“兄弟们,跟我杀!”
霎时间,400多人疯涌而至,将严卿围得水泄不通,他们要用人海战术将其狙杀!
但这些在严卿绝对的实力面前根本没有丝毫作用。
严卿像踩死一群蚂蚁一样将这些人一一收割,根本不带丝毫手软,这是正当防卫。
400多个人仿佛草一样被割掉,大片大片的倒下,血水飞流,痛叫惨叫声此起彼伏。
袁朴素这些人脑子持续短路。
瞠目结舌地盯着这耸人听闻的一幕。
时间一点点流逝,终于,还站着的只剩下房故和苏阴沉了,两人脸上惊恐而麻木。
严卿不善地瞟着他俩,幽幽道:“我本想低调行事,你们为什么要逼我?为什么?”
“杀人好玩吗?”
两人竟下意识地摇摇头。
不玩了。
我们错了。
但他们知道严卿不会放过他们的。
见霞巅峰的房故发疯了似的,边嘶叫着边端着刀冲向严卿,而苏阴沉则借机开溜。
房故倒下。
死不瞑目。
我他么为什么不放这个阎王走?
我留下他干嘛呢。
嘎!
袁朴素一口咬下,总算回过神来,咽了口唾沫喊道:“任道友,不能放那个人走!”
严卿白了他一眼,“要你教我做事?”
袁朴素急忙闭嘴。
只见严卿缓缓收拳,深呼一口气,然后拳头猛地砸出,一道迅疾如雷的万年剑气蹿出。
远处应声传来一声惨叫。
砰!
接下来是砸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