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震抿着嘴笑,“甜吧?我挑的。”
老曹还会挑甜甜的西瓜,是个有内秀的。高良行连连点头,“不错,不错。”吃了大半盘西瓜,这才放下小银叉,“不能跟你做成亲家始终心有不甘呐。”
“我觉着挺好。真成了亲家事儿就多了。”曹震怨怪的睨了眼高良行,“你说你,存了结亲的心思怎么也不先跟我说一声。我问卿哥儿总归好一些。”
“我跟家里就提了那么一嘴,谁知道她们竟这般着急。”高良行懊恼不迭,“我要是把这事儿都揽过来就好了。也怪我没把话说清楚。其实,我的本意是咱俩先商量。”
“女人呐。有时候就是过于心急了。”曹震哑然失笑,“能有什么办法?”
“可不就是。”高良行摇头轻叹,“你们卿哥儿不愿意,我还被老妻数落一通。说我办事不牢靠,应该问清楚你们家的意思再告诉她。你瞧瞧,还成我的不是了。”
曹震也跟着摇头叹息,“唉,跟她们讲不明白。就……忍着吧。”
“不忍着又能如何?”高良行为睡了多日书房的自己掬一把辛酸泪。怎么能怨他?他也是为了皎皎打算。若不是三个月之前那个坤道说什么皎皎必得在今年把亲事定下,否则会有血光之灾。他们家又何至于如此着急?
但这事儿不能告诉老曹,否则会让曹家误会他拿曹昀卿挡灾。高良行暗自叹息。他也根本没那个意思。卿哥儿是个不错的孩子。这事儿要是成了,真就是两全其美。
唉,曹家美不成了,再看看别人家有没有合适的吧。
……
陆老太太手上捏着张请帖,看了半晌问立在旁边的吕氏,“高首辅家办赏荷宴请我去?”
“是啊,还请了珍姐儿。”吕氏脸上并无喜色,“爷们也请了。”顿了顿,又道:“把咱们家能请的都请了。”竟连老太爷都没落下。
这唱的是哪儿出啊?他们不知道老太爷只吃露水的吗?请他去干嘛呀?
“您看?我该怎么回才合适?”吕氏斟酌着说辞,“老太爷也去吗?”
还是直接问一问心里踏实。要是老太太准了老太爷出去做客,她好备露水。别人家里宴客一般没有。
“珍姐儿得应卯。”陆老太太把帖子放在边上,“我得在家伺候老太爷。”
吕氏知道陆老太太是在找借口,“挑的日子正好是珍姐儿休沐。”
好烦!她就想在家看孙女啃鸡腿。哪都不想去。家里也有养荷花的池子,想看随时都能看。陆老太太皱起眉头,“等珍姐儿回来问问她想不想去,她想去咱们就陪着。女孩子哪能自己出去做客。请人来给珍姐儿裁衫子吧。不管去不去也都该做新的了。”
吕氏一一应下,心里也是厌烦的要命。珍姐儿随皇长孙去刑部之后,请她去做客的帖子便多了起来。那些人也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兴许觉得珍姐儿能在皇长孙跟前说上话,便极尽巴结之能事。珍姐儿连看都不看就叫她帮忙推了。髙府不一样。人家是阁老大人。还是得问一问珍姐儿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