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船?”张新喃喃一句。
“就是那种同体积造价比福船贵三四倍的广船。”
“把他留在船厂,”张新跳下床,快速给自己套上衣服,“千万别让他跑掉!”
“他估计不会跑,”郭文静慢条斯理解释道,“主动投靠,拖家带口来的,已经给他一家人安排好食宿,看上去挺开心。”
张新心里松口气,这个人犹如及时雨,答应给朱四一座完整船厂,只差一个大船工,眼看距离十六日越来越近,心里还是挺着急的。
至于他自己的船厂,已经不需要大船工,真.盖伦帆船制造技术资料是底气。
“娘子,你把船厂一分为二,水道东侧船厂不久后会是我们入股其它组织的股本;水道西侧原船厂我们继续经营。”
接着张新把与朱四之间,关于组建本金一千万两白银的独角兽向郭文静介绍一遍。
对于郭家来说一千万两也是天文数字,郭文静眼睛大睁,担心道:“这么一只独角兽诞生,它会不会吃掉所有人的生意?”
“不会的。”张新安慰小妾,“有一种叫鲶鱼效应的现象,说的是对手越强大,逼着自己也会越努力,结果是大家都变成鲶鱼。”
张新一边洗漱一边和女人聊天,这时前院仆人阿兰找过来,“东家,门口有夷人,请您去一趟费氏庄园。”
“我待会过去。”张新回应阿兰一句,看向郭文静又道,“你平时出门多带几个护卫。”
说话时,张新丢掉洗脸毛巾,依次开始检查硬币火铳,护心镜,匕首,全部揣进怀里,古代衣服宽松还是有好处的,可以藏不少好东西。
半个时辰张新来到费氏庄园,见到费尔南多,还有——众多海商。
时间刚进入五月份,短短四个月,濠镜澳海商已经聚会第四次,这是往年从未发生过的稀罕事。
“张新,”费尔南多好开门山见问,“你是如何说动市舶司迁走的?”
张新把与王小林结拜的事情介绍一遍。
这事不是秘密,有心人都知道,王小林在濠镜澳的时候,总能看见他和张新一起喝酒聊天,两人成双入对,一度传出流言蜚语。
“没有其它特殊原因吗?”陆佑半信半疑问。
张新把头摇,“没有,对于市舶市来说,衙门设在外港码头,和设在莲花茎没区别,所以很容易说通。”
扎心了!
周明也以为备倭司搬到前山水道对岸,和设在濠镜澳同样没区别,结果人家不肯搬。
费尔南多心口也被扎一刀,他遇到同样问题。
“备倭司、提调司、巡捕司如何?”张新反问。
“进展不顺,”费尔南多道,“自由港计划无法实施,我看还是一切照旧吧。”
费尔南多的话让其他海商脸色不好看,现在有一个计划,既可以让他们摆脱明朝控制,又可以摆脱夷人控制,却不能实施,开什么玩笑!!
张新把众人表情看在眼里,表情不变,提议道:“要么我去三司衙门试试?”
“....”
肥瘦相间,高矮不同的海商们齐齐把目光看向张新。
不知是不是错觉,费尔南多升起一股不妙感。
事实证明费尔南多的担心有道理,张新出马三天后,备倭司迁走,搬家到前水山道入海口,位于广州府一侧。
提调司和巡捕司迁到大型关卡莲花茎办公。
至此,自由港成立的障碍全部扫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