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他似乎看到自己的脑瘤正在某间公共牢房之中接受着无休止的电刑。

耀眼的电光不断跳跃闪烁，像是在与李牧告别......

“你发什么呆啊？问你话呢。”

安彤见李牧突然呆立不动，有些疑惑，忍不住伸手戳了戳李牧。

随后，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安彤脸色一变。

“这不会是突然发病了吧？”

李牧清醒过来，闻言，没好气道：“那有那么容易发病？”

“可是你刚刚......”

“我没事。”

李牧深吸一口气。

蓝牙耳机对面还有嘈杂的声音传来，那位所谓的幕后主使还在与居委会的人扯皮，同时，星位的一缕意识也还在自己的系统监狱之内接受正能量洗脑。

这让李牧放弃了原本的打算——他本想让安彤想想办法，顺着电话信号过去抓捕对方，但有过刚刚的经历，李牧忽然发现，电话那头正在与居委会扯皮的人，估计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而是被星位控制的一个用以联系外界的傀儡。

这样一来，抓与不抓，其实也没多大的意义。

真正的大鱼，还隐藏在幕后。

“没发病你就说啊，刚刚你一个人嘀咕什么呢？是不是幕后主使的电话？”

“不是。”

李牧摇摇头：“这个款式的蓝牙耳机我之前用过，单击通话键三次可以自动回拨通讯录里的上一个电话号码，所以我想试试，能不能联系回去。

但是他的通讯录里，上一个通话的人，好像只是一个普通人。”

“真的？”安彤有些不信。

“不信你自己听。”

李牧将耳机递给她。

刚刚两人也搜过了，千面身上并没有手机存在，也不知道这蓝牙耳机是链接的什么地方。

安彤接过耳机，听了一会儿，顿时面色古怪。

“居委会？什么鬼？”

李牧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继续问道：“咱们现在是不是把这个人先弄去关起来？柳夜熙什么时候回来？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今天就办理入职。”

“熙姐姐还在审讯。”安彤说道：“具体还要看什么时候能审讯出结果。这个的话......”

安彤低头看了一眼千面，嘿嘿一笑：“在送去给熙姐姐之前，我先提交一下，你还没入职，这个算是我的业绩！

刚好之前去救你的时候，我不小心砍坏了一辆共享单车，又被扣钱了，嘻嘻~”

李牧：“？？？”

安彤凭空操作一番，在李牧看不见的视野里，将千面作为自己的‘业绩’进行提交。

很快，资料就进入了审核阶段，等审核结束，罪名成立，安彤就能获得五百块的奖金。

“走吧，我带你去找熙姐姐。”

安彤说着，押着千面起身。

地板咔咔作响，缓缓下沉。

李牧暗自点头。

这间事务所，果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头顶LED灯闪烁一阵，两道全息投影代替李牧和安彤继续守着门店。

“我可告诉你，等会儿有什么一定要老实交代。”下沉过程中，安彤绷着脸说道：“要是影响到我的业绩，你看我不烧你！”

千面沉默，他不擅长战斗，所以也不打算反抗。

但直至此刻他也还是很疑惑：“你们，到底是怎么发现我的？我自认为我的伪装没有任何破绽。”

李牧随口说道：“你会变脸，大街上又那么多人，这个的确是很难被发现。

但是，你换脸的时候，能不能顺带着把衣服也换一下？十分钟之内，十几个穿着一模一样衣服、长相完全不同的人路过门口，这傻子都能发现问题好嘛？”

千面：“？？？”

他实在是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因为这么草率的理由落网啊！

安彤也是一脸懵逼的看着李牧。

李牧有些疑惑：“怎么？我说的不对吗？”

“对！你说的对！”

安彤急忙道：“我其实早就发现他有问题了，只是想考验你，才没有第一时间点破的！”

言下之意，她早就发现了，不是傻子。

李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