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母后过得好,我悬着的心总算落回实处,这些天我做梦,梦到的都是我死在蓝田驿站,你母后得知我的死讯,在冷宫中郁郁寡欢,也没能熬多久。”
王守一叹息:“可能是因为厌胜术一事,我日日担惊受怕,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
并不是!
眼前的人本该死在蓝田驿站,而母后也因为得知他的死讯,受不得打击,在冷宫染病而死。
只是因为她,一切都改变了。
李丝絮却没有将心底的秘密说出来,她安抚的看向王守一:“梦都是假的,一切都过去啦!”
“是啊,一切都过去了,多亏有你。”
王守一伸出满是茧子的手,轻碰了碰李丝絮的小脑袋:“舅父也是时候离开京城了!”
李丝絮从王守一的眼眸内,看到了眷恋和不舍,国公府从辉煌走向没落,也或许觉得天无绝人之路,能看到一丝曙光,因此他眼神里也藏着一丝坚定。
经历了磨难和坎坷起伏,曾经贵不可言的国公爷变了。
李丝絮有些心软:“若是舅父还想见母后和清阳一面,丝丝或许能想想办法。”
“不了,多谢公主!”
王守一果断拒绝:“只有懂得隐忍,才不会让她们有后顾之忧,更不会让帮我的人置于险境中,这也是我唯一能做的。”
眼看着王守一扛起那捆柴要离开,李丝絮嘴唇蠕动还要说些什么,山谷里传来一阵吆喝声。
紧接着庄子里养的猎狗追着一只兔子蹿出灌木丛中,箭矢疾射而至,兔子应声倒地。
“射到了射到了!”
五皇子带着几个庄户兴奋的从林子里跑出来,拣了兔子朝李丝絮奔来:“皇妹,五哥猎了好几只兔子,咱们的烤兔肉有了。”
“五哥真能干!”
李丝絮还沉浸在王守一即将离京的情绪中,提不起什么兴致。
五皇子看着山坳消失的那道背影:“刚刚跟你说话的那人是谁啊?”
“打柴的樵夫啊!”
李丝絮指了指脚下不远处的温泉:“丝丝要大人陪着来找温泉,走在这片山坳迷路了,只好找个樵夫问路。”
李丝絮和五皇子说话时,同来狩猎的一个庄户奇怪道:“那人瞧着面生啊,不是咱们庄子里的人。”
“就不许别的庄子里来打个柴啊!”
另一个庄户接话:“咱们庄子临着郯王殿下和太子的庄园,打个柴不用扯得太清楚。”
老实的庄户不疑有它,咧开嘴憨笑。
猎到了好几只兔子,还猎到了野鸡,五皇子一高兴,跟随他打猎的庄户,一人赏了二两银子。
二两银子省着点花,都够半年的吃穿用度了,随行打猎的庄户,将兔子送到别院,千恩万谢笑着离开了。
“五哥这兔子花了大价钱,丝丝定要好好露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