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王捂着疼痛不已的胸口,哀嚎失声:“你当本王想去什么曲江宴?快替本王将脸上的脓疮消了,本王再也受不了这个鬼样子。”
“好啊!”
李丝絮满口应下:“丝丝这就替王叔开个方子,保管一剂药喝下去,药到病除,明日去赴曲江宴时,王叔又能恢复成风流倜傥的样子,招惹得京城的姑娘们投怀送抱。”
倒不用那么风流倜傥,招惹得姑娘们投怀送抱的。
能将脸上的脓疮消下去就好。
可是触上李丝絮比花还灿烂的笑脸,岐王没来由的心里一慌。
臭丫头有这么好心吗?
在王府别院时,他差点下令拿箭射死她?
不会趁着给他开药方,往他脸上抹药,再给他下点毒,让他毒上加毒一命呜呼吧?
毕竟连太医正都说,他中毒的时辰太久了,已经毒入五脏六腑,因此要慢慢吃药出一身脓疮,才能将体内的毒给排出来。
臭丫头却说开个方子能药到病除,怎么他觉得那么瘆人呢?
当杜太医递了纸笔,研墨给李丝絮开药方子时。
岐王猛的起身:“本王,本王还要去给你父皇问安,太医正说要慢慢排毒,脓疮先不用治了。”一开始还吵嚷着要说法,拿杜太医和甄太医撒气的岐王,被小公主好一通和颜悦色安抚,反而灰溜溜自己跑了。
像是被鬼追了似的,跑得还贼快。
太医们一时哄堂大笑!
见他师妹赶跑了岐王,隐在门后偷瞧的王梓青忙退回碾药的位置,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进了药房的李丝絮,却盯着他研药的手,眼睛一眨不眨。
王梓青心虚的开口:“研药有什么好看的?”
“不是看研药,是看师兄的手。”
李丝絮以手撑着下颚,看得明目张胆:“我师兄的手真好看!”
“师妹……”
王梓青的口气十分无奈,又夹杂着一丝说不明道不清的窃喜。
李丝絮仰着小脑袋,用一眼看穿的眼神盯紧他:“师兄每次撒谎都要脸红,手足无措,说吧,师兄对我岐王叔干了什么?”
“没,也没什么!”
被他师妹一眼看穿了!
王梓青一开始还眼神躲闪,不敢看李丝絮。
大约是想清楚了什么,他直起脊背:“师父说王爷是黑心肝的东西,竟狠心对自己小侄女下黑手,他是王爷之尊又如何,还不是以后要在陛下的眼皮子底下讨生活,敢伤师妹,那就别怪他痛打落水狗了。”
“师父在王爷吃的药里添了些好东西。”
王梓青一本正经道:“师兄以为还不够,所以又多添了点儿,真的只多添了一点儿,然后,然后王爷就变了如今这副尊容。”
“梓青以为,王爷这副样子去参加曲江宴是极好的,一定能令赴宴的大人和世家小姐们为之侧目。”
王梓青温柔的冲李丝絮笑:“他敢对师妹下狠心,这不过是一点小小的惩罚,对他略施惩戒,梓青问心无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