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你师妹都瘦成什么样了?小丫头整天缩在密室内身着一件白袍子,头上还戴个奇奇怪怪的帽子,连发髻也弄凌乱了。”
王梓青拿着密室内提炼出来的药汁,要出宫去太医署,被孙医正好一通念叨。
“小丫头吃了那么多你捎进宫来的点心,也吃不胖。”
孙医正一脸嫌弃:“别光顾着捎吃的,真是块笨木头,明日进宫当值路过市集,记得买把梳子进宫,再买些好看的头花簪子什么的。”
“买头花簪子做什么?”
王梓青一头雾水:“师妹不缺簪子头饰,皇后娘娘赏了不少,鱼娘娘得宠,内务府也常有赏赐送去玲珑居。”
“还有贤妃娘娘和贵嫔娘娘也常送师妹头饰簪子。”
王梓青将装药汁的瓷瓶规整好,瓶子与瓶子中间塞上绵软的绸布,防止一会儿乘马车出宫,路上颠簸将装药汁的瓷瓶给碰裂了。
他跟孙医正说话:“师妹她最不缺的就是头饰簪子。”
一心只顾着埋头干活儿,帮他师妹捣鼓研制疟疾症的药汁。
孙医正听了他这番话,气得仰倒:“要不为师怎么说你是块笨木头呢?”
“娘娘们赏赐的,那是娘娘们的心意。”
孙医正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送小丫头簪子头花,那是你身为师兄该有的心意。”
孙医正捂着胸口,要被他的徒儿气得心疾发作了。
而王梓青将药汁规整完,确保出宫时不会因为马车颠簸有所损伤,才终于回过神来眼前的老头儿絮絮叨叨一通是什么用意。
身为师兄的心意这妥当吗?
长安城中的规矩,只有对心仪的女子,才送簪子头花定情。
她和师妹忙着研制治疟疾病的药汁,老头儿整天跟杜太医在一起到底在琢磨些什么?
王梓青面红耳赤:“师父是让徒儿给师妹簪发吗?”
“废话!”
孙医正翻个白眼训斥他:“你做师兄的不学着点,难道要我个老头子给小丫头梳头簪发?”
王梓青不开窍,孙医正气得上脚将他踹出了太医院。
他一离开,看够了热闹的杜太医哑然失笑:“是不是有些太急了?”
“急啥急!”
孙医正神神叨叨道:“老夫昨日去兴庆殿给皇上号平安脉,恰巧看到皇上召了李楷洛,商量中秋宴宫中防卫一事。”
“老夫这才知道,李楷洛早在皇上面前举荐李家小子,暗中护卫老夫小徒儿的安危。”
“小丫头身边有一个李家送进玲珑居的女护卫不够,李楷洛竟还毛遂自荐让他家小子暗中跟着老夫的徒儿。”
“这安的什么心?安的什么心?”
孙医正急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梓青那个傻子只知道帮他师妹埋头干活儿,哪有李家父子奸滑?”
“是老夫先收小丫头为徒的,是老夫先看中小丫头的,岂能后来者占上?”
孙医正气疯了:“你说说,你说说,梓青那块榆木疙瘩怎么就不开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