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同屋的孙魏紫会打几句话,大多时间她都放下床帘,在榻上打坐练内功。
夜深人静的时候,同屋的孙魏紫早已经睡了。
秦灼却总是因为耳力好,听见隔壁屋的贵女小声说悄悄话。
大多都是些风月事,谁家的小姐同哪家的公子有点什么,谁家爹又纳了妾之类的事。
她对京中贵女的闺名知之甚少,听得有点分不清谁是谁,只想问这些人怎么能知道这么多小道消息?讲这些的时候怎么能这么来劲?
而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些许轻微的脚步,秦灼睁眼看去,只见窗外掠过一道人影。
鬼鬼祟祟的。
一看就不是殿中伺候的宫人。
那么,不是刺客就是……飞贼。
不管是冲着谁来的,总归有个缘由。
秦灼掀开床帐直接翻窗而出,疾步上前,伸手去擒那人。
对方反应也极快在她的手碰触到之前撤身而退,直接跃上了屋檐,飞快地离去。
秦灼跟着飞身而起,追了过去。
前头那人着黑衣蒙着脸,身量倒不高,人也清瘦,轻功却极好。
不多时就把秦灼甩开了一段距离。
她穿的是绫罗裙衫,没夜行衣那么方便,还要顾着隐藏身形,以免被底下巡夜的禁军发现。
没多久,前后两人就离得越来越远。
秦灼追到一处颇为冷清的宫殿时,就已经彻底寻不到那人的踪影了。
她站在屋檐上环视了一圈,抬手拍了拍额头,喃喃自语道:“是她跑得太快?还是我的轻功不行啊?”
秦灼正眯着凤眸找那个黑衣人,视线落在这清冷宫殿的西北角时,没找到她要追的那个黑衣人,却忽然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形从阴影处走出,跃窗进了殿中。
他穿着黑斗篷,掩住了身形,宽大的帽檐遮住了大半张脸。
可秦灼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晏倾?”
她看着那扇开了又合的殿门,眸色微沉。
这可是后宫,晏倾一个外臣,来这做什么?
她再仔细看了一眼四周,不过这宫殿也太冷清了一些,檐下那些灯笼都是暗着的,殿前也没有宫人内侍守夜,乍看之下跟冷宫差不多。
可即便是冷宫,也不是姓晏的该来的地方。
秦灼想不明白他到底藏了多少秘密,稍稍想了想,就轻手轻脚地从屋檐上走过去,到了晏倾刚进去那处的顶上。
她轻轻掀开两片瓦,朝底下看去。
这殿中被布置成了佛堂的模样,有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跪在蒲团上,手持佛珠,正闭目诵经。
这妇人衣着简朴,发间不带朱钗玉环,秦灼一时想不起兴文帝的后宫里还有这号人物。
恰好这时,晏倾缓缓走向那妇人。
殿中灯火昏暗。
少年一身寒凉,悄然而至,随之而来的夜风吹得烛火摇曳。
那妇人猛地睁眼看向他,登时大骇,“你走路怎么没有声音……你是人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