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灼老老实实地听他说,末了,问一句,“那爹爹的意思是,下次再有这种事,我得把您叫起来在旁边看着?”
秦怀山顿时:“……”
“其实我昨夜也这样想过的。”秦灼抬手摸了摸头上的玉簪,徐徐道:“可晏倾让我不要这样做,您要不说说他去?”
反正秦怀山也不会去说晏倾,把事往那厮身上推,什么事都不会有。
果然,秦怀山就是无奈地抬手点了一下秦灼的额头,说了一句,“你啊。”
秦灼捂着额头装乖,“真不是我。”
秦怀山往晏倾那屋看了一眼,“也就是现下晏倾不在府中,否则我真得去说他两句,到时候看你这瞎话怎么继续往下说。”
秦灼闻言,不由得有些惊诧:“他又出去了?”连二连三地受伤,刚好一点就乱跑,这铁打的身子也经不住晏倾这么造啊!
“是啊,一大早就出去了,同我说过一声。”秦怀山忽然想到什么一般,忽然问她:“你是不是跟他提银子了?”
秦灼张口就说:“没有的事。”
秦怀山当场戳穿了她,“还没有,昨儿一康和二泰都看见了,还悄悄来同我的时候,还讲了句:大小姐以前一定过了很多苦日子,才这般看重银钱。”
一康和二泰是秦怀山的小厮,西和院里出了杜鹃和采薇也就他两了,昨儿也不知道缩在哪个角落里听到了秦灼和晏倾说话。
秦灼顿时:“……”
她更紧张的是,那两个小厮没听见她跟晏倾说“通房公子”的事吧?
这要是被爹爹知道……八成要念上五百遍清心经拉她回正途。
“阿灼。”秦怀山一脸正色地喊她。
秦灼心道:爹爹真的知道了?要同我说这个了?
秦怀山语重心长地同她说:“就算你心里还有些怨晏倾退婚的事,你也不能趁着他伤着病着的时候这样为难人家,婚事不成情义在,咱们救了人就救到底,半途趁机报复解恨算怎么回事?”
秦灼忐忑不安地听完,发现没有自己担心的那回事,连忙松了一口气,应下了:“好好好,爹爹说什么就是什么,我都听爹爹的。”
这话说的,乖顺的不行。
秦怀山却还有些不放心,还想再说些什么,一康和二泰从外头捧了两个木匣子进来,“二爷,大小姐,有位姓顾的公子派人送了这些过来,说是给大小姐的。”
“顾长安又在搞什么?”秦灼昨夜见他没回来就觉着这家伙可能要搞事,这会儿瞧见小厮捧了木匣子来,伸手打开一看。
一康拿的那个,匣子里装着一副红宝石头饰,同色腰链与璎珞、钗环一应俱全,珠光宝气的,一看就价值不菲。
二泰拿的那个,里头放着一张叠好的宣纸,是一套淡金色衣衫,明艳如火的颜色。
秦灼拿起那张纸,展开扫了一眼,是顾长安的字迹,龙飞凤舞地写着:跟本公子站在一起,至少要穿金戴玉。
她都被把宣纸揉成一团,一下又一下子捏着,这要是公子爷站在这,她最少得让他把这团纸吃下去。
穿金戴玉没什么不好,但也不用这么夸张吧?
秦怀山看她又好气又好笑的,忍不住问:“是长安送的吗?他忽然搞这一出做什么?”
“他想让我帮他一个忙,又嫌我平日里穿的太随意,会丢他的脸。”秦灼随口扯了一句,抬手示意一康和二泰,“把东西送到我屋子里去吧。”
“是,大小姐。”两个小厮把东西捧进了屋。
秦怀山站在边上,憋了好一会儿,才问出一句,“他让你帮什么忙,要穿这样招眼的衣裳、带这样贵重的头饰,这不会一出门就招劫匪来抢吧?”
“爹爹放心,一般的劫匪都打不过我。”秦灼说着,转身往屋里走,忍不住抬手揉了揉眉心。
不知怎么的,忽然很是怀念前世那个虽然贪得不行,但脑子、甚美都很好的顾有。
真是上辈子欠了顾公子金山银山,才要这样还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