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似乎来迟了一步。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谢无争环顾四周,见一地黑衣人全都趴下了,低声问道:“还有活着的吗?”
“应该还有吧……”秦灼不太确定地说着,逐一去查看那些黑衣人是死是活。
其实她没有对每个人都下死手,大多都是把人打至重伤没有还手之力就任人趴着了。
但这些人在知道走不成之后,皆咬破藏在牙间的毒药自尽了。
一共十三人,此刻竟没有一个活口。
秦灼查看完之后,对上谢无争温和的面容,忽然有点不知道怎么张口。
几步开外的晏倾,语调如常道:“在京中行暗杀之事的人,若是不成,回去也得死,今夜不会有活口。”
秦灼顺着这话,接了一句,“全死了。”
“人要自尽谁也拦不住,死就死了吧。”谢无争看向坐在石凳上的晏倾,快步走了过去,“孤云怎么样,可有伤着?”
晏倾淡淡道:“不曾有人近过我身。”
谢无争闻言,不由得又看了秦灼一眼。
这姑娘身手好他是知道的,不过大半夜的对上这么多黑衣人,自己毫发未伤也就算了,竟还能护着晏倾不让人近身,武艺之高着实令人钦佩。
秦灼意会,开口便道:“来的人不少,好在没有武功特别高的,眼下这一地尸体是悄悄处置了,还是走明路?”
谢无争看向了身侧的晏倾,低声问道:“孤云觉着怎么处置为好?”
晏倾一手扶着石桌站起身来,“走明路,送官查办。”
“好。”秦灼当即应了。
其实她也是偏向于这样做的。
今夜这么多黑衣人死在西和院中,悄悄处置是不难,可要避人耳目总归是有些麻烦,而且日后这事还可能被人扒出来反将一军。
还不如她们自己走明路,先行一着。
几人正说着话,院中两个婢女被先前的些许动静惊醒,都披衣推门出来了。
秦灼同晏倾和无争道:“你们两先进屋去,我叫人把这些都处理了。”
“好。”谢无争温声应了,便伸手去扶晏倾。
两人一道进了屋,将门关上了。
杜鹃和采薇提着灯笼走过来一看,见秦灼站在满地尸体之中,吓得张口就要大叫。
秦灼快步上前,捂住了杜鹃的嘴,“别叫,小心吵醒了二爷。”
采薇稍稍镇定些,小脸煞白煞白的,咬唇点了点头。
秦灼轻声吩咐道:“采薇,你去找府中侍卫来,让他们把这些人都送到官府去,说刺客夜闯侯府,皆已伏诛,请他们查查这些刺客的来路。”
她说着,朝秦怀山那屋看了一眼。
好在爹爹睡觉沉,到这会儿也没被吵醒。
她还是补了一句,“让他们来搬、收拾痕迹的时候都轻着点。”
“是、是……”采薇应下的声音还有些颤抖,匆匆出院唤人去了。
杜鹃被秦灼捂着嘴,好一会儿才压下想尖叫的冲动,轻声道:“奴婢不、不喊了,大小姐可以松手了。”
“莫怕,不是什么大事。”秦灼拍拍小婢女的后背,安抚了一声。
见她实在没法在这死人堆里待着,便温声道:“杜鹃,你去居鹤堂同老侯爷和老夫人禀报一声,就说今夜西和院闯入了刺客,刺杀不成都自尽了,院中人都无事,报于两位老人家知晓,请他们不必担心。”
“是,奴婢这就去。”杜鹃闻言,如蒙大赦一般飞快地跑了。
秦灼回头看向晏倾那屋紧闭的屋门,里头依旧漆黑一片。
心下琢磨着:这两人怎么不点蜡烛?
就这么摸黑商量事,不觉得有点怪吗?
秦灼想到这个,不由得摇了摇头,都怪顾长安那厮,整天在她耳边囔囔那些乱七八糟的,搞得她也思绪乱飘,想那些有的没的。
如今已是八月,夜风微凉,她在原地站了片刻,便走回窗外去把自个儿今天刚买的剑收了回来,低头时,瞧见广袖和衣摆上都沾了血。
难怪小婢女方才瞧见她怕得跟什么似的。
这要是被爹爹看见,那还得了?
她连忙回屋去换衣衫。
很快,采薇就带了侯府的侍卫回来,把院里那些黑衣人的尸体都搬走了。
收拾地上那些血迹的时候也轻手轻脚的,秦灼在屋子都没听到什么动静。
她更衣之后让采薇打了盆水来,梳洗了一番,把手上的血迹都洗去了。
小婢女在边上伺候着,也不敢吱声。
秦灼净完手,温声道:“回去歇着吧。”
“是,大小姐也早些歇息。”采薇端着水盆,低头退到了屋外。
侯府侍卫们来的快去的也快,院里很快就恢复如常,刚被冲刷过的地也很快就被夜风吹干了,只剩下空气中还残留着些许血腥味。
秦灼把人打发出去,便坐在窗外拿白布擦剑,头一天买来就用上了,用前擦,用后也得擦,全当消磨时间了。
她抬头便可看见天上月,平视就是对面晏倾那屋的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