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你拉着的这位是……”秦大夫人这才看见秦灼一般,忽然开口询问。
“我女儿,秦灼。”秦怀山被老夫人哭得很是动容,嗓子都有些哑了。
秦大夫人道:“不知是哪个卓字?”
秦怀山道:“桃之夭夭,灼灼其华的灼。”
“好名字。”秦大夫人伸手来牵着秦灼,夸赞道:“模样生得也好,瞧着可比我跟你大哥的女儿出挑多了。”
秦灼笑而不语。
这侯门后宅的夫人说话可不能乱接,多说多错,不如少言。
秦大夫人见她不语,当即又夸了一句,“看着性子也是极好的,二弟好福气。”
秦怀山一向很乐意听别人夸自己女儿,点头道:“我家阿灼自然是很好的。”
秦老夫人接过婢女递过来的锦帕擦了擦眼睛,然后把秦灼拉过去看了看,满意道:“这丫头生的好看,像我儿。”
秦灼笑了笑,这老夫人一句话夸两人,真有意思。
秦老夫人左手拉着秦怀山,右手拉着秦灼,后头一众人簇拥着进府去。
父女俩被人问了一句的“这些年在外头过得怎么样?”、“有没有被人欺负?”
秦怀山是个本分人,也不想让家人担心,只答:“富贵多年,落魄一时,运气一直挺好的,不曾挨饿受冻过。”
秦灼却不语。
他口中一时便是三年,受尽冷眼,遭人低贱也绝口不提。
不提可以,但绝不可就此抹去。
直至厅前,她瞧见秦余苍一脸惶恐地跪在地上,凤眸之中闪过了一丝笑意。
跪着呢。
挺好。
那多跪会儿吧。
秦灼这边想着,停在几步开外不再上前。
长宁侯府一众人也跟着停下来,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瞧见了跪在地上那人。
秦大夫人柔声问她:“怎么了?”
秦灼看着他,只是摇了摇头,并不说话。
装得像个受了委屈不敢说话的小姑娘。
周遭众人更急着追问,“是不是以前认识?”、“难道是以前曾受他欺压?”
秦余苍对上了她的目光,瞬间有了不祥的预感。
他在这里跪了半天,无人理会,脑子一直嗡嗡作响,从刚进府时被人高看一眼的兴奋,到秦老夫人问“这猪头是谁”之后的惊慌失措。
侯府嫡次子失踪多年的事,秦余苍也是知道的,可他不信世上有这么巧的事,这会儿瞧见秦怀山父女被众人接进府来,满脑子都是决不能让他们踩到我头上去。
“侯爷!夫人!这秦怀山仗着模样尚可到处认亲骗人钱财,他在永安的时候就干过这档子事,是我亲自处置的,侯爷!”秦余苍跪行向前,伸手去抱请秦老侯爷的腿。
老侯爷被他惊了一下,拔腿就走。
“侯爷切不可因为思子心切让小人蒙蔽了啊!”秦余苍挣扎着爬着过去,还想再抱住。
边上一个年轻侍卫快步上前来,一脚把他踹开,怒道:“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这是我长宁侯府的二爷和嫡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