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躲在窗边偷听的两人应声倒地。
谢无争看了看秦灼,又看了看晏倾,徐徐道:“两位真是心有灵犀。”
秦灼没好气道:“谁跟他心有灵犀?”
晏倾面无表情道:“殿下休要胡言。”
谢无争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不说这个,先办正事。”
秦灼道:“好,我带千面去解决那姓张的。”
她这话说得极其自然,像个成日里做打家劫舍杀人放火勾当的山大王。
晏倾忍不住皱眉问道:“你这些年究竟都在做什么?”
秦灼一句“带兵打仗、争权夺势”差点就脱口而出,好在反应够快,又咽了回去,只扔给他一句,“与你何干?”
晏倾俊脸微沉,没再说话。
谢无争不得不开口打圆场,“张裕丰身边人不少,我还是同你们一道去吧。”
“殿下不可冒险。”晏倾嗓音清冷道:“我去。”
秦灼一点都不想和这人一起去,但她也不想让无争冒险,便硬着头皮答应了。
不过事实证明,有晏倾一道去还是挺有用的。
这人成天穿着一身白衣,在雨夜之中也十分显眼,一到张裕丰住的院子就把所有人都引了过去。
秦灼带着风千面翻窗进屋的时候,张裕丰正起身下榻准备躲到暗室里去。
暗室的门都打开了,些许灯火隐隐跳动着。
“你们……”张裕丰刚开口,就被秦灼一个手刀给劈晕了。
“大人,您没事吧?”在外屋守夜的小厮听到些许动静,连忙起身来问。
她伸手把人托住,用眼神示意风千面回话。
“没事,下去吧。”风千面开口时声音已同张裕丰有七八分像。
小厮应声退下了。
秦灼和风千面一起把张裕丰抬进了暗室,找出麻绳将其绑在了椅子上,又点了几处大穴才,拿布塞住了嘴,稍稍放心来。
风千面是做惯了易容之事的,随身带着各种工具,三下五除二便弄出了一张新面皮来,贴脸戴上,又换上了张裕丰平时穿的衣裳,连身形和胡须都仿得一模一样。
像秦灼这样没见过张裕丰几面的人,已然分不出真假。
如此折腾了大半夜,秦灼交代完风千面一些要注意的事,走出暗室翻窗而走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微微发亮。
就在此时,有人朝这边急奔而来。
她脚下微顿,便听得那人一边敲门一边急声道:“大人!大事不好了大人!连日大雨,城中积水越来越深,城北、城北有山塌了,再这样下去,咱们涣州的堤坝肯定撑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