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倾笑而不语。
张刺史却打开了话匣子同他攀谈起品阶官位之事来。
秦灼听得耳朵都不太舒服,转身便走,谁知这时不远处忽然窜出一只猫来,左跳右跳连撞了好几盆花,动静大的边上的小厮和书房里的两个人都出来了。
张裕丰脸色难看地问:“谁在那里?”
秦灼想躲也来不及,眼角余光扫到边上回廊里张紫燕正带着婢女们婷婷袅袅地走了过来。
她来不及多想,立马从边上折了紫芍药,三两步跃入了廊下,把花递给了张小姐,笑吟吟道:“呐,鲜花赠美人。”
张紫燕被忽然冒出来的人吓了一跳,哪里肯接她的花,轻喝了一声“登徒子”便红着脸跑了。
“小姐不喜欢?”秦灼加快了脚步走在她身侧,颇有些可惜道:“那真是可惜了,我找遍了整个府邸,就这朵最好看,最配你了。”
“拿走,我不要!”张紫燕怎么走都避不开她,被这么一通胡闹,连自己原先是生怕晏公子被父亲为难才特意赶来的都忘了。
秦灼和张小姐走得极近,又拿着花,含笑说着话,倒像是在打情骂俏一般,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般离去了。
身后几个婢女见状也小跑着跟了上去。
不远处的书房门前。
晏倾趁着张刺史等人看向长廊中的那两人,不着痕迹走下台阶,一脚盖住了那人方才留下的脚步。
张裕丰见状,回过头来问:“晏公子看见什么了?”
晏倾指了指泥土上的猫爪印,淡淡道:“是只猫。”
“那就好。”张刺史松了一口气,转身吩咐小厮们要更加注意,“禁止闲杂人等出入书房附近,猫猫狗狗也不行,再有下次,小心你们的性命!”
晏倾站在一旁,对此充耳不闻,反而抬眸看向了长廊尽头。
那一处,秦灼把方才折得那支芍药花叼在口中,一手撑在廊柱上拦住了张小姐的去路,俨然一副调戏姑娘的登徒子模样。
他走入雨帘,悄然步入回廊,行至几人附近的时候。
秦灼拿着芍药花往张小姐头上戴,举手投足间满是恣意风流模样。
她微微一挑眉,含笑道:“美人儿,别老是看晏倾了,多多看看我啊。”
张紫燕被调戏地完全招架不住,一张小脸都红透了,“你、你让开!”
秦灼低头,又靠近了她一些,字字清晰道:“晏倾有断袖之癖,不喜欢姑娘,你一番情意系于他身岂不是全白费了?”
“啊?”张紫燕闻言,整个人都懵了。
秦灼正想接着瞎扯。
偏偏这会儿,边上的婢女们尴尬至极地喊了声,“晏公子……”
秦灼心跳一滞,回头看去,就瞧见晏倾面无表情地站在两步开外。
“那个……”她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
毕竟在背后说这种话被人当场抓住,着实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张紫燕退后了一步,转而看向晏倾,特紧张地问:“晏公子,他说……”
“嗯。”晏倾看着作少年打扮的秦灼,眸色幽深,语调如常道:“我不喜欢姑娘。”
张紫燕闻言,整个人呆愣愣的。
秦灼顿时:???
还没等她说点什么,晏倾已经迎着风雨翩然离去了。
秦灼心情复杂地想:
姓晏的刚才是为了帮我圆谎,承认自己有断袖之癖了吗?
这将来能做大权臣的果然厉害啊,能屈能伸!
晏倾,是个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