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王谷星灵反应过来,骂道:“她是傅紫衣,你还护着她?血海深仇都能放下,不愧是执道圣君,你执的是什么道?畜生道!”
逢岁晚朝星灵的方向淡淡一瞥,说:“魔珠除去之日,我会以死谢罪。”
阮玉的身体,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连圣泉,都没办法让她恢复。这天底下,已经没有了能够治愈她的良药。
魔珠毁去之时,她,恐怕也难以支撑下来。
也好……
死亡,对他和她来说,兴许才是最好的结果。
执道圣君的话让周围人都怔住,等听到他说要立下天道誓言之后,一群人连忙阻止。
“圣君,不可!”
就在大家极力劝阻之时,将雷光果砸得噼啪作响的阮一峰就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了。
老魔君倚在一边看戏,看着看着,就发现阮一峰拿着块黏糊糊的木牌子走到自己跟前,把光都遮了。
老魔君:“你做什么?”
阮一峰将木牌亮出来,“天道誓言,在座各位都来结个契,若将阮玉的身份透露出去,必受天打五雷轰之刑,心魔缠身,寿元缩至百年。”
老魔君气得胡子翘起:“做梦!”
虚弱的小道君挣扎起身,摇摇晃晃地往阮一峰身边走,她得拦着徒弟作死。
阮一峰还在那说:“你不说,我不说,外面的人就完全不知道了对不对?大家都当没这回事,什么女魔头,几千年前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跟我们玉儿有什么关系?都转世投胎了,还得偿上辈子的债呢,没这道理啊。”
“再说了,傅紫衣做的那些事,跟你们也没关系啊。”见周帷师叔一直瞪自己,阮一峰张口就来:“瞪什么瞪,又没杀你家人,掘你家祖坟。就你这年纪,傅紫衣作恶之时,你娘都还没出生呢。”
“真正的苦主都没说什么,你们就别多管闲事了嘛。”等阮玉这身份传开,她和逢岁晚都会背上千古骂名,他这个当爹的,哪里舍得孩子们受这委屈。好在知情的都聚在这里,也没继续用镜子昭告天下,他还可以挽救一下。
阮一峰将手里的木牌往前递,“来,打上一缕神识烙印,契约可成。”
暮云归眼皮直跳:“混账,你跟谁学的这些歪门邪道!”修为这么低,却真的弄出了能够约束强者的天道誓言,还有那熟悉的桃木牌和阵法纹路,分明是灵霄那叛徒的手段,他都没想到,玄天门竟然又出了这么个孽徒。
闻香雪,你怎么教的徒弟!
阮一峰这会儿也顾不上受罚不受罚了,说:“不签,那得问我女婿手里的剑答应不答应了。”又瞥一眼老魔君的空篓子,“还有你家的鱼答应不答应。”
阮玉觉得爹爹这一招厉害,她心知逢岁晚作为正道之首可能不会配合,主动道:“古青桑是不是对洛雁归恋恋不忘,但她又憎恨那样的自己?我在梦域里见过月照宫从前的圣女妙音,她被洛雁归下了毒,才会被洛雁归欺骗。”
“那种毒,洛雁归还传给了洛惊禅,当初在涤心泉的时候,洛惊禅还给我下毒了,不过我骗过了他,因为我有解药。”
此话一出,不只是老魔君,在场的仇牧远,乃至还疯婆子一样坐在地上的药王谷圣女都一脸震惊:“中毒?”
情毒?
孤云岫看星灵的眼睛都亮了,他快步过去,“我怀疑你中毒了,要不要让我看看?”
都被走火入魔的洛雁归杀了一次,若不是身上揣着仙品替身草人,早就死无全尸了,她居然还把洛雁归当爱人,好歹也是一宗圣女,资质心性都不差才对,能为爱痴狂成这样,简直不可理喻。
若是中毒,倒说得通了。
只是这到底是什么毒,连身为药王谷圣女的星灵都无知无觉地中了招,孤云岫好奇得很,恨不得立刻就把人抓过去仔细观察一番。
“此言当真!”老魔君最头疼的就是古青桑。
看她痛苦,他心里头别提多难受了。若真是中毒,能解毒,解开她这心结,叫他做什么他都愿意。
不就是个保密契约,他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