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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佐国强意不舒

佐国强:“我堂堂一厂之长,凭啥要到你面前邀功?你以为你真是总站长啊?”

王秋莲:“老佐,请你别说了……?文冰还是个孩子。”

汪文冰:“凭啥不说?他不过就是一厂之长,那也必须在车间里。现在在家里,您以为他还能领导您?”

又说:“妈,您不要怕他。难不成他还能活生生吞了我们全家人?”

满眼鄙视。佐国强紧紧捏住手背的咬痕忽然以唇吸引上去。汪文清一阵恶心。汪文冰显得有些儿不耐烦。汪文冰:

“佐厂长,如果你今天不把话说清楚,我就将你今晚夜闯民宅使用暴力的行为告至上级领导办公室。”

佐国强冷瞥王秋莲。王秋莲一声哀嚎。王秋莲:

“老佐,别……?”

佐国强:“你听听这就是你养出来的狼崽子?”

又说:“你以为没有老子背后的运作,奶奶的你真能进厂当新工人?”

汪文冰的预感正向着他不情愿的方向滑去。汪文冰还是希望听得足够清楚。汪文冰:

“那你凭啥帮我?”

两眼讥讽。佐国强:

“凭啥?就凭你妈服务周到……”

王秋莲仿佛罪犯一般塔拉头颅。汪文冰只觉“轰……!”一声巨响大脑一遍空白再也听不进去。

佐国强:“你妈床头求我,下床我说话算话办了事。不然,怎么可能轮到你进厂?”

又说:“钟俊不比你岁数大不比你够资格吗?”

仿佛敌军对垒。汪文冰目光转向王秋莲。王秋莲胆怯点头。

汪文冰:“可是,就算我进厂是你帮忙的,那你也不能殴打我妈,跑到我家来撒野。”

佐国强:“这是我俩夫妻间的事。”

佐国强以“夫妻”称呼,王秋莲心底异样。汪文冰不屑。王秋莲出丑完全是佐国强一手炮制。汪文冰暗恨王秋莲之贱。汪文清满眼震惊。汪文清:

“‘夫妻……’?”

佐国强冷眼扫视王秋莲。王秋莲小鸡啄米。

汪文清:“可是,就算是‘夫妻’你不是更不应该殴打我妈?”

黑脸。佐国强:

“这是我们大人之间的事,你一个小孩子不懂。”说着转向王秋莲。又说:“还不收拾穿戴整齐跟我回家?!”

王秋莲慌忙进了里屋。汪文冰大脑一遍混乱。王秋莲返回厨房。汪文清横跨在门前不让出门。汪文玉站立身旁捍卫。汪文洁也抱住汪文清的大腿加固。佐国强上前责令让开。王秋莲请求。拽动汪文洁。汪文清向汪文冰发出求救的呼声。声音极冷极沉。汪文冰:

“你阻拦她的人能阻拦她的心么?”

汪文清:“不是,大哥,我担心妈妈今晚跟随过去,半夜又要挨打?”

声若蚊虫。王秋莲:

“你佐叔叔不会再打妈妈了。再说,他也打……‘累’……了。”

王秋莲的关键词含混带过。佐国强讥讽冷瞥。

汪文冰忽然对汪文清发出命令。汪文冰:

“让开?!”

汪文清极其不情愿。汪文清收合“大”字。汪文冰猛然冲出家门向着暗夜奔去。

汪文清飞奔追逐。

总站小花园栏杆。汪文冰斜跨坐在上面。说到动情处,兄妹二人抱头痛哭。汪文清控诉这个家早已不是她想要的家。汪文冰:

“这哪里还像一个家?这就是一个耻辱的标志,是人们鄙视唾弃的牢房……”

这年,和陈仓回到了良县白大村春节。

和陈仓至大学毕业后分至靖城卫校。渐渐地,和陈仓心底产生了对农民妻子的厌倦。每每春节来临,和陈仓总是以学校加班为由拒绝回去。吕月岚提出到靖城团聚,和陈仓总是以各种理由推脱。

知识分子难以回到农民的土壤,和陈仓绝不是首例。和陈仓心底之苦心中隔着几座大山。首先,和陈仓成分高,土改后在农村无人问津。吕月岚年长五岁。和陈仓当年考虑的是传宗接代问题,正如饥饿时仅仅盼望有口粥喝。和陈仓如今完全超出了喝粥的能耐。当年,和陈仓打量吕月岚看哪哪哪都是吃苦赖劳的优点;如今,和陈仓打量吕月岚看哪哪哪都是格格不入的汗臭腰粗。

那么,既然如此,和陈仓为何忽然间又想通了要转回老家?其实不然,和陈仓之所以要转回老家,心底完全是另一番盘算。

和陈仓抵达的当晚,吕月岚熬了腊肉。吕月岚提出叫唤吕国珍晚餐,和陈仓只说大年三十的一家人团圆。小酒儿下腹,借着一股上顶的热浪和陈仓提出离婚。

吕月岚坚决不同意。和陈仓动手。吕月岚遍体鳞只剩出气没进气。

和陈仓几年不回家,吕月岚收养了养女和美凤。之后几年诞下大儿子和美牙。和美牙出门玩耍。和美凤却总觉得家中有事。再回家看到眼前一幕,和美凤疾呼吕国珍。

吕家在白大村可谓是根繁叶茂。一声号令,可谓是众侄儿响应声讨。吕国珍喝令不许动手,当务之急的首要任务是护送吕月岚去县医院。滑竿捆绑。吕国珍责令和陈仓抬了一端奔前方。和陈仓本以为可以讲价还价。吕国珍准备好了一把锥子直接戳去。和陈仓仿佛毛驴一样磨蹭。吕国珍紧紧跟随。顿时,和陈仓奔出马的步伐。仍然还在酒里面。和陈仓嚷嚷:

“姨娘,你这是迫害知识分子!”

锥子直刺。和陈仓“哎呦……!”一声惊呼奔跑向前。吕国珍:

“知识分子是多大的官?怎么老祖公没有听闻?”

又说:“知识分子可以殴打妻子,我们后家人可是还要一路为你敲锣打鼓歌功颂德?”说着,和陈仓又加快脚步。

白大村距离良县县城足足有十五、六公里。吕月岚伤势过重失去知觉。吕国珍心急如焚。后方抬滑竿的人换了又换,前方却依然是和陈仓一人。虽然是冬天,和陈仓却已汗流浃背。和陈仓:

“姨娘,请求您也换我下来休息一段路,我又不是骡子,累死了去到医院没人伺候她了。”

和陈仓不说话不磨蹭没有锥子。吕国珍:

“你个老虎吃的,老祖公当然知道你不是骡子,老祖公还知道你的毒狼是野兽。她怎么说也为你产下了和美牙,你说你怎么下得了这个黑手?!”

又诉:“你现在跑路你便知道累了?你怎么不拿出之前殴打她那个狠劲儿来了?”

央求已经没有意义。和陈仓只盼望快些到达。

正是此行,和陈仓彻底打消了农村离婚的念头。

潭来弟一家搬进了黄泥堡。杨翠娥又诞下了五女儿潭秀。潭来弟占了两隔壁的两套房屋居住。外间安置了潭莹、潭华二人的高低床。潭来弟、潭琴居住里间。杨翠娥则带领潭秀居住里间,潭荣住外间。两个房间原本各有单独的门栏,潭来弟脑筋灵活从小院中安置了木门。饭桌上进出自由并合还是一家人,对外则宣称离婚分别是两个独立的家庭。黄泥堡车队人少,各自关起门来基本是一家不管一家的闲事。特别是杨翠娥来至农村,认识人有限。因此基本和外界不多接触。潭来弟也要求少接触外人。杨翠娥觉得几乎把整颗心都操持在家中。一缕愁云漫过心头。仿佛是真离婚,潭来弟已经很久没有同房了。

春节。潭来弟下了酒。杨翠娥放下熟睡的潭秀进入潭来弟的屋子。潭来弟放下茶杯。杨翠娥从后背一抱围上去。茶杯淤出。压低声音。潭来弟:

“你疯了么?这么满杯的茶水不怕我烫到手。”

杨翠娥头贴靠后背。一股暖流涌上心头。杨翠娥:

“不怕,烫了手不是就能记住我的存在了?”

潭来弟很无奈。小心翼翼将茶杯放置床头柜上,这才掰开手腕。潭来弟坐到床铺。潭琴一翻身面向墙壁。杨翠娥并肩坐下。杨翠娥:

“他爹,自从我跟随你来到这里,你我一直分床。你是不是嫌弃我老了丑了,入不得你的法眼了?”

潭琴发出嘴嚼声。

潭来弟:“嘘!你说的什么话?我早不是跟你明确,一切要为儿女们活。”

杨翠娥:“就算我为儿女们而活,过去你我不是也有自己的夫妻生活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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