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可以把孟浩然比作他祖父?孟浩然若是他祖父,同样不就成为你公爹了?”
贾中华:“就是!”
吕玉仙:“‘就是’什么‘就是’?他奶奶曾经是地主家的大小姐,阔少爷斗蛐蛐,阔小姐不跟随在屁股后面屁颠屁颠的才怪?阔小姐陪嫁蛐蛐,他祖父不得如获至宝般捧在怀里?”
张洁勤并不了解贾中华的家事。
掩盖问题。左右偏离。钟洪亮:
“我的意思是说,斗蛐蛐虽然在旧时是闲情逸致,其实也是能斗赢了而获得钱财的……”
吕玉仙再次打断说他灌输孩子们不劳而获的思想。张洁勤却说过去的确是下赌注的。刘小贤惊讶。张洁勤根据当地见闻解释开来。钟洪亮则根据书本记载穿插讲述。
聊天有些各吹各打的意味儿。
钟洪亮侃侃而谈。张洁勤见闻有限。钟洪亮一件件讲述,从太平天国介绍至黄飞鸿,从闲云野鹤讲到王孙贵胄。贾杰婞重点想听故事。贾杰敏符合。贾杰刚重点想听王孙贵胄。钟洪亮为难。吕玉仙明确讲王孙贵胄们是如何的生活。贾杰敏好不失望。贾杰刚从她吐舌头斜歪歪扭嘴。
京城八大胡同的趣事讲完。刘小贤只说原来有钱人家是把斗蛐蛐当日子来过。钟洪亮说,虽然有钱人家是当日子过,但也不能完全沉迷,否则,情趣过头也就沉迷了无所谓生活的真相了。
吕玉仙询问何为生活的真相。张洁勤让大家少谈政治。钟洪亮说生活不是政治。吕玉仙说生活就是政治。刘小贤说生活的真相便是要落实留在总站。
刘小贤是总站招收的第一批五年合同工。总站流传,五年到期遣返。吕玉仙让刘小贤联合同批合同工到领导办公室讨说法。刘小贤点头说已去了。
一群盲人出动。生活偏离。没有主题。没有主题的生活正是偏离主题的遍地盲人站立。
雨过。盲人折断竹笋。
折断还是要前行。
吕玉仙说生活就是紧紧跟随当权者踏步。贾中华黑眼。张洁勤缄默。刘小贤暗揣生活就是落实留在总站,然后碗里不要短缺能沾上油荤。
那么,生活到底是什么?
他们也只能根据生活留给他们个体的馈赠投影绘画。
花无百日红。沿着吕玉仙的思路。张洁勤询问尚若当权者风标转向。吕玉仙说当权者风标转向还会有新的上台。钟洪亮说弃旧拥新,就算你愿意拥护新者心底也会生茅草。张洁勤强调真理的重要性。钟洪亮再次让大家不要谈论政治。又让贾杰敏找来毛线表演魔术。
家里没有毛线。贾杰敏发辫上系了粉色毛线。吕玉仙提醒。贾杰敏仅有却有些迟疑。
放下饭盒。一截桃红色的毛线握手。钟洪力不停搓揉。又反手背后整理环圈。再回手,裸露出来但见环绕的样子。又命贾杰刚取来剪刀。贾杰敏紧张不已。刘小贤:
“你紧张个啥?让你钟叔叔一会儿接好还你。”
于是,剪刀下去。钟洪亮手指处的线头断开。又将毛线揉成一团握紧握手掌。双手对揉又哈出一口仙气。反复揉搓。张洁勤冷眼观看只说今天不信邪。钟洪亮再次反手向后查找。转手手握把握。提高嗓音。钟洪亮:
“你可连接上了?!”说完提起线头甩开。但见一根粉色毛线完好无损。贾中华惊叹不已。三孩子则瞪大眼睛。贾中华只说你完全可以上台表演。又劝酒。
张洁勤悠悠地放下酒杯。寻思琢磨。张洁勤明确这是障眼法。并指出剪断的毛线不可能对接得天衣无缝。
刘小贤接过毛线展示。又递给贾杰敏。张洁勤还是罢手。刘小贤讨要毛线送至跟前检验。张洁勤让钟红亮当大家面剪断。再一剪刀下去。钟洪亮直摇头。
贾杰敏满是焦急。直催快变魔术。钟洪亮说,魔术被书记破解了。张洁勤指出,所谓魔术都是骗人的玩意儿。
刘小贤还是不得明白。钟洪亮这才说明。其实也就是对接毛线头,使之误以为从中而断。贾杰婞询问剪下的毛线头。钟洪亮偷偷揣进腰包。
扎发辫的毛线切断。贾杰敏蕴含泪水。吕玉仙数落开来。张洁勤说,说明这孩子十分珍惜物品。贾中华提出让张洁勤吼上两嗓子。贾中华:
“曾经在部队时,你可是最能唱了。”
刘小贤也说来段小曲助酒兴。刘小贤:
“请师娘唱女声。”
破获了一个案件。张洁勤情绪高涨。吕玉仙:
“你倒是会推老子出去做人情。你怎么不自己唱。”
刘小贤只笑说男人怎么唱女声。吕玉仙:
“常去我二姐家的仇小六就是男人唱女声,可比大多女人还唱得圆润了。”
刘小贤:“那你为何不叫贾师傅唱女声?”
吕玉仙冷瞥。吕玉仙:
“他是门槛猴——拉不出猪圈门。”
张洁勤一拍桌子,极富兴致地清了清嗓门。张洁勤:
采茶姑娘、采茶忙,采茶姑娘无主张,哟、咿、嘚、哟……昨天还说老茶好,今天又说新茶呀……香,哟、嘚、咿、嘚、咿、嘚、哟……
哟、嘚、咿、嘚、咿、嘚、哟……
贾中华随他手敲在桌子上寻着节拍哼着,欢乐愉快的气氛从18排2号平房上空飘荡……
三天后,吕玉仙催促兄妹收拾作业换洗准备发出。贾杰敏一点不懂得吕玉仙的心思。昨天还雨,今天便云。
贾杰婞身体仍然虚弱。寒假之前,吕玉仙决定留下贾杰敏打下手。可是,偶然转向菜地,却发现贾杰刚匍匐地面。吕玉仙受惊。询问得知大概。再呵斥。吕玉仙:
“老子最恨鬼祟之人了,你今晚是吓到我,要是吓到外人岂不是又起争执?”
如此一来,贾杰刚只能在晚饭时间天未黑沉时侦查抓捕。
贾杰刚改变了时间没能影响吕玉仙。可是,又出现了贾杰敏的问题。
那么,贾杰敏的问题到底是出至何方面呢?
话说贾中华车祸后一直不能挺直腰行走。贾中华听闻周边县城民间中医便常常出门寻访。多则三五天到十天半个月不等。贾杰婞睡觉仿佛一个蝉蛹似的钻进被子就迷糊。特别是失血过多后更讨厌动弹。贾杰敏辗转难眠时不断翻动身子。贾杰婞呵斥她弄得她头昏眼花。特别是暖热的被子里扑腾进入冷风。贾中华出门。贾杰婞提出让贾杰敏下楼和吕玉仙同眠。刘小贤眼巴巴落空。吕玉仙开始又生出对贾杰敏的不耐烦情绪。
主屋是一间二十余平方的直通间。正中与木板分隔。形成里外两间。贾杰刚居住外间。吕玉仙忽然觉得不够方便。便将小床撤除安置小阁楼。空间过小,原本小阁楼上形成了“L”形叠加。再添置一床铺,形成了“口”字不封门布局。按说,贾杰婞排斥贾杰敏,三张床铺可以分开入睡。吕玉仙则收拾一床。贾杰婞每每抱怨。贾杰敏提出分开。吕玉仙:
“可是肮脏了你洗?”
又说:“漂洗一件工作衣你都偷工减料耍花猫功,你还好意思提出这样的要求。”
一楼撤除。二楼安置。贾中华非常不解。只说尚若老家亲戚走动,岂不是无居住?
吕玉仙明确正是防止亲戚走动。尚若打量家里无落脚点便不会再次进屋。亲戚进门少不得款待。
贾中华出门。贾杰刚上楼。贾杰敏下楼。吕玉仙命令贾杰敏上楼。贾杰敏说明是贾杰婞命令下楼。吕玉仙:
“这个家里你不知道要听谁的话吗?”
又说:“她不让你进被窝,你不会跟你哥哥睡?”
贾杰敏上楼。贾杰婞仿佛一只蝉蛹卷压被子。贾杰刚扮鬼脸。贾杰敏传达吕玉仙话语。贾杰刚翻身不搭理。贾杰敏卷缩在一张空落落的木床板上犯困。
瑞雪迎春。又一个春节来临。
老三栋宿舍。桌上虽然放置了五个菜,佐国强却食盐不咸。一口小酒儿滋润腹中,佐国强还是觉得少了滋味儿。
按照平日的惯例,佐妙玉只清洗多余餐具便坐下来钩花。炉火着她通红的脸蛋儿。佐国强忽然有些烦躁。又命令将菜肴都收拾了。
佐妙玉再次忙碌开来。佐国强心底越发地空落。
——不错!这是王秋莲闹的。佐国强懊恼默认。可是,不正是他佐国强一句话,她才几天不露面?佐国强在心里确认。王秋莲憋气?
憋气?
——她有什么资格!
佐国强很快得出了这个肯定答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