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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诡计

“只怕肉还没熬熟送到嘴边,我就被举报了,成为了他的下饭菜。”说着,目光交集在吕梅仙身上“嘿、嘿……”傻笑。可以说,祗少云人才上长得并不算丑,只是五官周正的脸上多了些脂肪。但他每每以痴呆呆淫邪的目光笑接,因让人心底不爽而回予鄙视的目光。

当然,对于祗少云的“嗜好”,吕梅仙是心知肚明。吕梅仙笑道:

“人家眼冒绿光,那还不是因为你一眼的馋猫像。”

袛少云两眼继续释放邪光。袛少云:

“我馋她?”

又说:“你看她长得对不起社员那相,也只有她那自以为是的丈夫把她看得跟宝贝疙瘩似的,我还馋她,她也配?!”

吕梅仙笑道:“你这是典型的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

“呵、呵……!”两声。袛少云笑得极浅极贱。袛少云:

“可是就因为我是‘饿’汉,就不应该挑挑‘葡萄’的酸甜?”

这是公然的打情骂俏。孟浩然心里非常明白。若要放平时,他定是拉长脸子一声闷响从嗓底哼劈出,但正因为袛少云的来意,这就证明是他是靠向自己有意要结为同盟者。当然,孟浩然因为成分问题,因了平时在大队上少有说得上话的朋友。他将态度又压制低了一些,但还是绷紧一张小干脸。孟浩然:

“闲话少说!肉体都是空虚的,还想那些事?”他怕自己的判断有误,还是想进一步试探对方。又说:

“那你来我家说,就不怕被我举报你?”

这问话惊醒了袛少云。他让他明白了他不止只是会摆弄一张瘦干脸的异类。袛少云收敛起了淫邪的笑意。一本正经。袛少云:

“老哥,你就别给我开这样的玩笑了?我胆小,怕!你若有那觉悟,就不会是现在的破家破户了。”

又说:“当然,是人,就会有两面性。但是,你的成分怕是不会帮助你太大的忙吧?再怎么说,我也是贫下中农出身。因了对你,我是一百二十个放宽心!”袛少云原本想说:

“你举报我,难道就不怕我反过来检举你?反咬一口说,这是你的馊主意?”可话到嘴边,他又将这后话咽了回去。

袛少云说得意中有意。当然,孟浩然也能听出这味中有味。孟浩然暗自一惊。他琢磨,若他们二人真“咬”起来,他还真占不了便宜。

孟浩然一副沉思的样子。袛少云又接着说:

“还有你家这里位置特殊。虽说是两个天井相连,但住里面的,不还是你自家的亲兄亲弟?再说了,他一家人在北郊养路段工作,门上不是常常挂一把铁门将军?这也就等于,只是你一家住在这里,人员上不复杂。”袛少云说着罢了罢手。又说:

“我脱下衣服,等猪出来溜达到了跟前,只将猪脸一蒙,掐住它的猪嘴,看它还能发出尖叫?然后我俩合力放进箩筐,便可担来这里,放倒在你这天井中,烧锅滚水后便可烫了。关起门来一熬,神不知鬼不觉便可吃到肚子里……”说着,“咕嘟……”一声,下滑了一口唾液,就好像已经吃到了胃里。

孟浩然拇指含在嘴里只听,那感觉犹如闻到了肉香。便也暗咽下一口唾液。忽然眼底闪现一缕讥讽。“呵……!”一声奸笑。孟浩然:

“怕不是因为你家邻居的不是,你才不敢弄回家里的吧?”

又说:“还瞒我,听说你一天就去盯着人家小秀团团转?”

祗少云再次挠了挠后脑勺。祗少云:

“老大哥,男人嘛,不就是那点事儿……?”说着各自“嘿、嘿……”笑开。眼角出现了两条鱼尾纹,目光却漂浮转向吕梅仙。若放平常,孟浩然指定要发出“闷”雷声响,但此时此刻,他似乎再次宽恕了他。

这晚,贾中华也在里屋。听到祗少云进来后便没有出门。虽然说到关键时袛少云压低声音,但仅仅一块木板之隔的屋子还是基本上没有啥秘密。待袛少云走出巷道的脚步声响起,贾中华这才打开屋门走出。

贾中华明确那是生产大队的猪,你们一定不能动,若宰了就是犯罪。再说,猪叫唤起来岂是一件衣服就能捂住的事儿?

孟浩然听时是有些冲动,被贾中华这一提醒,也想到了被捕足时的凶猛挣扎情景。再按量自己的瘦弱的小身板,便感觉那是一件自己吃不下去的活计。孟浩然回答:

“那不过就是小年轻做梦娶媳妇的好事儿,是水井中的月亮雾景中的花,自然,我不会跟着去认真的。”

贾中华疑惑。贾中华:

“那刚才我分明是听到了你俩都谈及到捕回来后的处理工作了?”

吕梅仙接过话代替丈夫说,那不过就是你姐夫应对他的权宜之计。

虽然孟浩然娶的是乡下女人,但吕梅仙的话常常能说到他心坎里。孟浩然:

“这就叫着随机应变。中华,你不会连这个都不懂吧?你姐夫我是农民都懂,你这个部队出来的驾驶员难道是榆木脑袋一个?”

贾中华返回。吕玉仙躺在床上。只说多管闲事瞎操心,被姐夫处了一鼻子的冷灰儿。

贾中华:“我‘瞎操心’吗?”

又说:“那也是你二姐夫家里的事,出了事还不是害苦的是你二姐。”

吕玉仙只说,那也是人家屋子里的闲事,我二姐是我二姐,我是我。

孟浩然没有答应,其实心里还惦记着另一件事。

次日,云交车队又装载了越南大米。

要说,之所以将支援越南兄弟的粮食定在良县,其一是因为米轨的便利,其二则是得宜于良县气候温暖,在云南可称为鱼米之乡。

排队的车辆从粮库装载好粮食,便又要驾驶到火车站卸下。当然,装卸靠的主要是体力。一般强壮体力也只是有三五人,而车辆却排得像一条铺开在公路上的巨蟒。这样就出现了工不力的现象。

将大米装上车,又驾驶到了火车站路口排队等待。老孔便叫唤着贾中华上自己家吃饭。一顿饭吃着天色便渐渐暗下来。

这天下晚,孟浩然叫唤吕梅仙挑好竹箕便寻了贾中华的车辆而去。却说,孟浩然也是拿准了的,知道整个车队车辆多的,卸货又都靠人力而背——如同蜗牛。因每次卸货到火车货箱都是依次排队,不时便要至天黑。每每将一车装载上,便都到了饭点,驾驶员便要先去找食填腹。

孟浩然早有准备,便一直躲在粮站的围墙一侧察看。只待车辆驶出粮站,又停至路口排队等待。再见老孔、贾中华离去。天色渐渐暗黑下来,感觉差不多可以动手了。孟浩然迅速爬上贾中华的车辆,卸下两包大米。装进框中,然后盖上蓑衣,趁夜选择小路而去。

贾中华一顿饭吃好后,便开了车辆向着火车站驶去。只将一车粮食卸完这才知道少了两包大米。以被偷窃上报。第二天便又接受了书记张洁勤的审查通知。又到居住地一番搜查,这才认定的确是遭了贼。又写了检查擅自离车去吃饭,责任心丧失。一个礼拜后,这才复驾驶。

孟浩然打量贾中华因少了两包大米,虽然车队也来人搜查,心里也发过虚,但见没停几天的又复驾驶车辆,只是写了检查,也没遭受啥重大处分,便将一颗悬挂的心彻底放下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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