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帐中,众人哗然一阵后,算是基本接受了“苏贤撬开辽国密使之口”的事实。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此话出自兰陵公主之口。
可信度极高。
公主没有必要在此事上开玩笑!
所以,苏贤真的又立下了一件天大的功劳?!
顿时之间,在场众人对苏贤纷纷侧目,眼神各异。
但大多都是惊讶、羡慕、赞赏居多。
当然也有嫉妒、恼恨等等眼神。
王司马笑呵呵捻着花白的胡须,心道:“此子果然不凡,老夫的眼光果然不错!”
王友、主簿等属官连连点头,心道:
“苏祭酒数日前已立两大奇功,今日又立下一大功劳,不知公主如何赏赐于他……诶,真的好生羡慕!”
周记室则瞪大了一双眼睛,表情呆滞、不可思议。
原先,他曾告诫过苏贤,初来乍到最好还是要低调行事,以免招惹事端。
可是苏贤并没有听进耳中,竟是无比的高调的,在数日前弄出个什么“关禁闭之法”……
刚才,文学官发难之际,他心里那是又气又后悔。
气的是苏贤不听老人言。
后悔的是当初没有拉住他,以至于让他胯下海口……
但,反转来得太快。
公主殿下竟亲口公布,辽国密使招供了!
而且还是苏贤的那什么“关禁闭之法”的功劳……
所以搞来搞去,反而是我错了?是我低估了苏祭酒?是我太谨慎了……周记室心绪杂乱,他的整个人生观和价值观都在重构。
大帐正中间。
被众人纷纷侧目的主角——苏贤,终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隐忍多日,终于在今日一鸣惊人。
想起这数日来,上至公主殿下,下至一众属官们,都对他的“关禁闭之法”绝口不提,似乎众人集体遗忘了此事般,苏贤心里始终憋着一口气。
但他知道,在结果没有出来之前,主动提及此事只会招人厌恶,于是他也硬生生忍着绝口不提。
岂知今日,他的“关禁闭之法”不仅成功了,而且还是从兰陵公主的口中道出……
呼!
苏贤似乎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他想扯着嘴角笑一笑,但又觉得在众目睽睽之下也太得意了些,于是便死死忍住。
“不可能!”
“不可能!”
“这不可能!”
“这根本不可能!”
“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幻觉……”
“……”
这时,文学官发疯般的臆语,在大帐中响起,显得十分突兀。
众人纷纷循声望去。
大帐后面,文学官面色扭曲惊恐,一边大声喊着一边后退,他似乎正面对着一只要吃人的洪荒猛兽。
他这是作甚?
众人心中纷纷冒出一个疑问。
文学官的反应,也太过激了吧?
“大家应该没忘吧,数日前他曾与苏祭酒打赌来着。”周记室忽然想起这一茬。
“哦,原来如此……”
“……”
但王司马立即狐疑的说道:
“即便打赌输了,他也只不过从文学官降为祭酒罢了,官场起起伏伏是常有的事,他不应该是如此的反应啊。”
“王司马之言有理。”
“……”
众人附和。
然后眼神古怪的盯着他。
这时,高坐帅椅之上的兰陵公主说话了,朗声道:
“你是不是认为,辽国密使已死?”
众人一听这话,表情都是一愣。
这话没头没脑的,他们没听明白。
但文学官的面色却是猛然大变,瞪圆的两眼中满是不可思议和惊骇,整个人蹬蹬瞪后退三步,最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众人见此,面上的狐疑之色更浓了。
文学官何至于此?
公主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们之间到底在打什么哑谜?
“哼!”
兰陵公主的冷哼声从上面传来,众人立即站直了身体,窃窃私语也戛然而止。
公主朱唇轻启,正打算亲自揭露文学官丑恶的嘴脸,但这时,帐外有亲卫禀道:“刑狱司三捕头南宫葵到了。”
“进来吧。”
兰陵公主立即放弃亲自动口的想法。
不一时,南宫葵入帐,见礼之后,侧头撇了一眼瘫在地上的文学官,眼神冷漠。
文学官吓了一跳,不敢与之对视。
“三捕头你来得正好,你都查到了什么,现在就可以当众说出来。”公主吩咐,嘴角含笑,好整以暇的准备看好戏。
“卑职领命!”
南宫葵转过身来,他身材高大,面容俊美但十分阴柔,眼神锐利,好似活在人世间的阎王爷!
他面朝的方向是瘫在地上的文学官。
众人包括苏贤,直到此时方才有了一丝明悟,这文学官只怕是犯了大事了,竟惊动了刑狱司三捕头……
“你可愿招供?你勾结刑狱司胥吏,密谋毒害辽国密使,然后还准备利用公主殿下栽赃陷害苏祭酒之事?”
南宫葵威严而冷冰冰的声音在大帐中回荡。
众属官和众将军们听了这话,顿时一片哗然……此人竟歹毒至此,谋害辽国密使不说,还想利用公主铲除苏祭酒?
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他都犯下了杀头的罪过……
众人哗然一阵,然后同时戛然而止,静待事态的发展。
苏贤亦然。
他现在恨透了文学官,希望他立即去死。
但这种时候还是闭嘴为妙。
“不!不!这是诬陷……我没有,我没有……”文学官做垂死挣扎。
南宫葵面不改色,看着帐外朗声喊道:“带人证物证!”
众人一起看向帐外。
瘫坐在地的文学官更是惊骇的扭过了头去。
而谘议参军事始终都躲在众属官的身后,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了最低。
这种时候,情况已经十分明朗了,他可不会伸出援手,那样只会把他自己拖下水……
很快,一个低着脑袋、脚步蹒跚的胥吏,被大拇指那么粗的铁链套住,由两个将士押解着进入大帐。
后面还有一个衣着整洁的胥吏,手中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只小瓷瓶,也跟着入账而来。
“你可认得他?”
南宫葵指了指被套上了铁链的胥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