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敌这么多,西北军却没有人员伤亡,幼菫便猜到炸药被大规模使用了。她问道,“可是用炸药了?是怎么用的?”
士兵愣了愣,炸药的事他们临上战场了才知情,夫人远在京城居然知道。国公爷在战报上对炸药之事也只字未提,全京城的人包括皇上都不知道的。
临走前国公爷吩咐,夫人问什么便答什么,不必隐瞒。士兵便如实回答,又详细描述了战况,说到激动处,脸颊都红润起来。
萧甫山果真天生的军事天才,居然想到了地雷战!且用法巧妙,射击火箭点火,安全可靠!
幼菫记得萧甫山临走时说过,会派人运送东西去西北,便问士兵,“你可是要押送东西回去?”
士兵答道,“国公爷说,若是朝堂没有派人犒赏三军,就让卑职押送夫人准备的东西回去。若是有犒赏,皇上必然就会派兵部核实军功,不出意外兵部会派钟世子去,到时夫人就把东西交给钟世子便是。
万一钟世子没去,犒赏三军的人或者是忠勇王世子,或者是安国候。这两人都跟咱不熟,就不必麻烦他们了,就还是卑职来押送。”
幼菫哭笑不得,他想的还真是周全,人离的那么远,也不忘了提防裴弘元。
她问完了话,吩咐刘管事带士兵去用膳,给他们上好酒好菜。
幼菫径直回到木槿园,回内室关上槅扇,方将信开封。
只薄薄一张信笺,上面只寥寥数语。
“堇儿吾妻俪鉴,家中可安好?吾不在身边,切莫劳累,一切以身体为重。吾一切安好,勿念。夫萧甫山。”
在署名之后一列,又加了几句,“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想必是信写完了,又后加的。
幼菫拿着信笺,逐字读了一遍又一遍,每个字都想分析出几层意味来,品味出他当时的几番心思来。
她又有些抱怨,他那里是信笺纸不多了,还是墨条珍贵?怎写这么几个字?也不说说他吃的什么,喝的什么,每日做了什么,大战有什么心得……还有,他是怎么思之如狂的?
想象着他末尾加最后那几句诗的样子,她抿嘴笑了起来。他那时定然是在思念她吧?
一时间,心中又是甜蜜,又是心酸,五味杂陈。不见信还好,见了信竟觉得思念如潮水一般汹涌而至,无法遏制。
幼菫趴在枕头上哭了一会,便去了书房,提笔给他回信。洋洋洒洒写了好几页纸,心里才畅快了些。
她拿着两个布包去了外院,交给那个士兵,“大的这一袋里面是吃食,你们几个路上食用。小的这个是给国公爷的。”
几个士兵刚刚酒足饭饱,他们喝到好酒,吃到好菜,才明白之前对“好酒好菜”有误解,这才叫好酒好菜啊!这辈子都没享用过!待回了凉州,一定要好好馋馋那帮弟兄们!
而且刘管事说了,只有夫人吩咐的好酒好菜才是这样,这桌席面酒水,京城里多少达官贵人想吃都吃不到呢。
士兵们自豪之情和感激之情油然而生,他们不过是小小捷报兵,这是什么待遇啊!
现在他们又得了夫人亲手备的吃食,更是受宠若惊,纷纷起身拱手谢过。
小兵面对好看又和善的夫人,还是有些害羞,“夫人,有什么着急带给国公爷的,卑职们带上也使得!”
幼菫笑道,“不必了,着急的都在这个布包里,只管给他这个就行。”
士兵挠挠头,总觉得没帮夫人做什么事,心里过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