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瓒觉得不妥,却也不能反驳于太子,伸手作请。
在花园里又寻了一遍无果之后,程瓒看着假山上面的临风阁,“上去看看。”
他们上了假山,便听见临风阁里传来压抑的哭泣声。
程瓒推门进去,便见文斐坐在靠墙角地上,抱膝蜷成一团,哭的很是可怜。
程瓒蹲到她面前,柔声说道,“二妹,今日是父亲大喜的日子,你哭成这样,一会可怎么见客人?”
文斐可怜兮兮地抬起头,“大哥,我心里难受。我没有母亲护着,外面便把我传得那般不堪,事情根本不是传的那样……”
有太子在门外,程瓒自然也不愿妹妹名声受损,口中安慰着,实则是在为妹妹遮掩几分,“不过是小女儿拌嘴,传言向来是捕风捉影大而化之,你不必理会,过些日子谣言便也就消弭了。”
文斐摇摇头,“大哥不必安慰我,我明白,众口铄金,三人成虎,事情哪是那么容易过去的。我说话向来直接,最是容易得罪人……是我予人话柄了。究根到底还是我的错,也是我罪有应得。”
程瓒叹了口气,“你也不必如此贬低自己,好了,再哭就不好看了,你可是京城才女,大家可都看着你呢。。”
文斐被逗笑了,娇嗔道,“大哥取笑我!别人怎么看我,我才不怕呢!”
声音又恢复了清脆明快。
程瓒笑着扶她起来,“这就对了。回去梳妆一下。”
“大哥,你可不许往外说。我只不过因为父亲新娶,事情凑到一块儿,心里不痛快罢了。其实没什么,大姐和堇表妹都那么好,我喜欢她们还来不及呢!我那里有母亲留给我的东珠发簪,是最贵重的一支了,我让丫鬟给大姐送过去作添妆了。大姐风光出嫁,我看着就高兴。”
文斐一边说着,一边往外走,脸上带着笑,出门便见太子负手站在门外不远处,眉眼清朗,矜贵持重。
文斐嘴角含笑,眼角噙着泪尚未收回,玉容寂寞泪阑干,梨花一枝春带雨。楚楚可怜中又带着几分倔强懂事,愈发让人心疼。
她见到太子似乎有些意外,慌忙擦了擦眼睛,展开笑颜,福身请安,“太子殿下安。”
太子让她平身,笑道,“你叫程文斐对吧?”
“正是。殿下好记性,小女不胜荣幸。”
太子看着她说道,“以后出来可要随身带着丫鬟,再委屈,也不能一个人跑出来。”
文斐一双妙目倔强地看着他,“小女没觉得委屈,只是临风阁上风景独好,上来凭栏赏风罢了!”
太子含笑道,“凭栏赏风?好意境,你喜欢读书?”
文斐眨眨眼,眼神灵动,“小女自小就爱读书,读书能开阔心境,通晓事理,明辨是非。”
太子点头,“你说的很好,多读些书,人也更有灵气。”他让开一步,“你赶紧去洗把脸吧,脸都花了。”
文斐脸色染上绯色,福了福身,“小女告退。”便逃也似地跑了,少女似乎又没了方才的倔强和镇定。
裙摆飘扬,在拐角出一闪,便没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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