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青还不太理解上阵杀敌,也不知道何为死亡,不过应该是很厉害就是了。他毫不犹豫答应了下来,然后就趴在她肚子上给弟弟讲故事,还给他描述了一番手里的夜明珠。
幼菫还没想好怎么跟他解释,肚子里没弟弟了。他付出了这么多感情,听了怕是要伤心。
萧甫山不喜欢永青在幼菫床上,更不喜欢他趴在幼菫肚子上。
萧甫山沉着脸看了一会,最终是忍耐不住,伸手捉住他的胳膊,提溜了起来,把他抱在怀里。
“这几日你母亲要好好休息,你就别过来了。也不许哭闹,若是让我听见,就罚蹲半个时辰马步。”
永青不满地抓住萧甫山的衣袖,“父亲,等我长大了,比你还高,力气也比你大,你就没法这么管我了。”
萧甫山抱着他往外走,面无表情,“那就等你长大了再说。现在你得听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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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常人家御赐牌匾悬挂都要有仪式,族人到场,开宗祠,敬告先祖,然后再悬挂。
萧甫山去找了萧家族长,按辈分是要喊一声堂叔祖。族长已是古稀之年,精神矍铄,透着威严。
他先向萧甫山行礼,又坐下受了萧甫山的晚辈礼。
族长在萧甫山面前也不敢摆长辈架子,和气问道,“荣国公此来何事?”
萧甫山说道,“皇上御赐学堂牌匾,要开祠堂。”
国公夫人办学堂族长是知道的,那么多族人在族学读书,消息传出来很容易。他是觉得实在是有伤风化,败坏门风,还因此去找过荣国公。可荣国公一句“本公夫人做事无需他人置喙”给堵了回来。
他为此还气恼了多日,却也不能奈他如何。萧家族人都依附着荣国公府庇佑生活,族中子弟在萧家族学读书,但有出息,国公府也会出银钱人脉为他仕途铺路。
如今皇上都御笔亲批了让荣国公夫人开学堂,倒是出乎他的意料。老祖宗的男尊女卑之说,不作数了吗?
他恭贺了几句,说道,“这是萧家的荣耀,如此大事,是得开祠堂。老夫这就召集族人,明日开祠堂。”
萧甫山点头,“还有一事要跟堂叔祖相商,本公原配甄兰,趁着此次开祠堂,要从族谱除名。”
族长皱眉说道,“荒唐!她已去十几年,此时休弃,如何堵住世人悠悠之口?”
萧甫山用杯盖轻轻撇着茶汤浮沫,不疾不徐,神色淡然,却让族长感受到无形的威压,透不过气来。
族长暗暗后悔,平时自己在族人面前威严惯了,竟忘了面对的是谁。
他软了语气,解释道,“死后十几年休妻,大燕没有这种先例,不知荣国公为何要如此行事?”
萧甫山淡淡说道,“甄兰是皇后当年赐婚,其中缘由族长应该知晓。甄家被抄家,本公未曾休弃她,也是因有皇后赐婚这一说辞。如今皇后被禁足,本公还需为她忍气吞声不成?”
甄兰不守妇道,有损萧家颜面名声,不好外传,萧甫山只能拿皇后作托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