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菫让她带走了那匣子碍眼的香皂,还有两坛烈酒。
孙灵筠一回府便在路上遇到钟安平,姚月柔穿着件轻纱低胸束腰的长裙,可怜巴巴地拉着钟安平说话。钟安平最近几日都没有进她的院子,不过经过她几天的努力,倒是肯跟她说话了。
孙灵筠淡淡看了他们一眼,没有出声,默默转到了旁边另一条小道,背影落寞。
钟安平看着她淡然的样子,还有丫鬟手里抱着的酒,分明是替他讨来的。
他突然对姚月柔不耐起来,扯开她的手,跟在孙灵筠后面。
姚月柔楞在了原地,她的媚术对世子爷没用了吗?他方才明明已经心软了,再勾一勾,就更能跟着她走了。
孙灵筠见他跟进了院子,也没表现的多高兴,指了指八仙桌上的酒,“荣国公夫人那里得来的,世子爷拿走吧。”
钟安平不自在地坐到了她对面,“我又不是因了酒才过来的。”
孙灵筠淡淡嗯了声,“世子爷是要在这里用膳吗,妾身去安排。”
她虽还是和以往那般体贴,可钟安平却觉得不一样了,以前她体贴里带着深情,现在却不见了。
他心里很不舒服。仔细看着她,他发现自己似乎很久没有好好看过她了。
她头上的发饰简单,甚至是有些寒酸,他蓦然发现,她的头面居然比不上姚月柔一个妾室。
姚月柔向来是珠翠满头光鲜亮丽的,其中很多都是自己跟孙灵筠要了银子买来的。
难怪荣国公夫人总对他意见那么大,似是很瞧不上他,他自己也觉得,自己当真是混账的很。
孙灵筠正询问地看着他,钟安平回过神来,说道,“不必麻烦,有什么吃什么就好。”
孙灵筠有些意外,他以往对吃食是很挑剔的,总要单独为他准备。不过他既然说了,那就听他的好了。
她去了内室,让贴身丫鬟彩蝶打开箱笼,数起了手里的银两。
一共还剩一千二百多两,方才她问了外管事,哪怕是普通地段的临街铺子,一间带着一个后院,盘下来至少也要一千五百两。
装修也得花一百两银子,采购碎布和丝绵也得花几十两,手头还要留些余钱作日常开支。她还有至少六百两银子的缺口。
过几日还能发六十两银子的月例,不过也是杯水车薪。
彩蝶在整理箱笼,把一个匣子放到了里面,正是幼菫送她的香皂。
她出声说道,“彩蝶,把匣子拿过来。”
彩蝶有些奇怪,方才夫人还说要留着人情往来用的,一匣子香皂能用很久。她又把香皂匣子拿了出去,递给孙灵筠。
孙灵筠接过匣子打开,里面整整齐齐码放着二十四块香皂,每块香皂外面都包着一层油纸,盖着内务府的印章。
皇宫里的香皂用料要更考究精致,里面加了精油,甚至还有几块是龙涎香的,昂贵无比。再加上这是皇上赏赐,就更是贵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