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上露出嘲讽,“身为妻室不早起侍奉夫君,竟然睡到日上三竿,荣国公就如此容忍她吗?”
萧甫山连个眼神都不给元容,用竹竿敲着永青的小腿,不时纠正他的动作。
“本公的妻子想睡到什么时辰,便睡到什么时辰,与公主何干。公主请回吧,莫扰了内子休息。”
元容心中酸意翻滚,荣国公竟有如此柔情的时候,他那么高高在上的男子,竟能放这么低的姿态吗?他若是能对自己如此深情呵护,那该是何等幸福之事。
他为何就不肯好好看她一眼,她的容貌风姿,又岂是一个清汤寡水的小姑娘可比的?
她目光冰凉地望了正房一眼,那里房门紧闭,里面睡着的女人又怎配睡在那里,享受荣国公的呵护宠爱。
“荣国公当真是铁汉柔情,不过是个克父克母的天煞孤女,竟也能得你如此相待。”
永青一边端着马步,一边观察着元容,他虽年纪小语言能力有限,可人的善意恶意还是分的出来的。母亲说过,狐狸精是漂亮的坏女人,这不正合的上么?
于是,小牛犊子清清脆脆说了句,“狐狸精!”
元容顿时炸了,厉声呵斥,“放肆!来人!”
她身边的侍卫齐刷刷拔了剑,剑拔到一半,感受到凌厉强大的威压,几人才反应过来这是在杀神荣国公面前,又怂嗒嗒地把剑齐刷刷收了回去。
萧甫山负手走到他们跟前,目光凌厉,威压迫人,“怎么,还不走吗?若是本公出手,可是得见血的。”
元容气焰弱了下去,连和萧甫山对视的勇气都没有,她不过仗着自己的公主身份,让别人忌惮几分。可若是惹怒了荣国公,父皇定然不会站在自己这边,说不定还会和皇兄一样被禁足。
她嘟囔道,“荣国公到底是不是男人……”
萧甫山喊了声,“萧东!”
萧东带着一队侍卫齐刷刷站到元容面前,个个面无表情。
开玩笑,勾引我们国公爷,我们第一个不答应!
元容把手中的玉盒狠狠摔到地上,“我们走!”
赶走了狐狸精,永青兴奋的很,一不小心,就把幼菫给吵醒了。
幼菫笑眯眯看着从外面进来的萧甫山,“国公爷,狐狸精呢?”
萧甫山淡淡看了一眼满脸自豪的永青,永青立马低头乖乖喝起了热豆浆。
萧甫山从紫玉手中接过螺子黛,“一会用了早膳,就启程回京。”
幼菫看着镜中,他低垂着眸子,深情专注,眉眼间似化开了冰雪温暖如春。
那双大手,拿过刀剑,画过丹青,如今为他涂抹脂粉,描绘弯眉,竟是别样的性感。
一番细致描绘,他扶着她的脸颊,端详着镜中美人。
眉若淡淡春山远斜,目似两汪秋水横波,巧笑倩兮,勾魂摄魄。
不愧是丹青国手,手下果真有神奇力量,给她凭添了三分颜色,妩媚中带着几分清幽高远,别有一番风情。
他目光与她在镜中相遇,似有万千柔情,“以后为夫给你描眉。”
秋水似要溢出春池,幼菫笑眯着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