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萧甫山的目光威压下,两位太医脸色越来越苍白,比床上的永青好不到哪里去。
若是六少爷就此救不过来了,荣国公盛怒之下,他们能不能活命都尚未可知。
“两位大人可有别的法子?”萧甫山问道。
一声问话让二人心底紧绷的弦崩断了,刘太医和吴太医砰地跪倒在地上。
刘太医两手扶地,“下官才疏学浅……无能为力……”
萧甫山皱眉,“以往都是你们二人救治,为何这次就不行了?永青最近一个月身子可是好了很多,应是有了好转才是。”
刘太医颤声道,“此时脉象,确实是跟以前相似,只是更凶险……”
幼菫说道,“无缘无故的,不可能突然这样……你确认,没有中毒?”
刘太医回道,“下官所学有限,吐的血中查过无毒,脉象上下官也未曾查出端倪。”
幼菫腹诽,宫中行走的人果真是有一套保命的本领,似是而非,含糊其辞。待到出了事,他总能有说辞替自己圆回去,无大功,也无大过。
幼菫追问,“那让人吐血,有哪几种可能?”
刘太医袖子擦着额头上的汗,“下官以为……先天不足,邪侵五脏,中毒……都有可能……”
一个邪侵五脏就囊括了大半病症!
幼菫语气不善,“刘太医这般含糊其辞,国公爷找你来有何用?”
这帽子就扣的大了。
刘太医抬头看向萧甫山,只见他脸色阴沉,审视地盯着他,似是在等他的回答。
他低下头,颤声说道,“下官无能,已是倾尽毕生所学……”
萧甫山挥手让他们下去,对萧东说道,“再去请两位太医过来,京中的名医,也都去请来。”
萧东拱手领命退下。
一茬一茬的太医和京城名医过来,都是束手无策。反倒是永青昏迷不醒的消息瞬间传遍了大街小巷。
幼菫命硬之事再次被人提起。这不刚进门一个月,没把荣国公克死,先要把继子克死了。
别人过的不好,或者臆想别人过的不好,总能让一些人得到极大的心理满足和平衡。
所以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半日过去了,厢房里一片凝重。
萧甫山看幼菫眼内通红,说道,“你先回房睡一觉,他醒了我就叫你起来。”
幼菫坐在床旁边不动,“再等等。我不困。”
萧甫山打横抱她起来,回了正房,把她到床上,“听话,好好睡觉。”
他回头跟候在一旁的青枝说道,“看好你家小姐,不许她下床。”
青枝福身应是。
幼菫看着他转身离去,他的脊背依然英挺笔直,有几分清萧。
幼菫睁着眼,盯着上面的承尘,怎也睡不着。永青每月都要吐血,到底是什么病会这样,幼菫真后悔,咋就没学医呢?
他每日的饮食都小心的很,入口必要试毒,应该不是中毒。
若是他身子孱弱所致,那他最近这般健康又作何解释,即便是有病发,症状也应该较之前有所减轻才对。
白日里还是活蹦乱跳的,怎么晚上就这般凶险了?
幼菫冲着低垂的帷帐外面说道,“青枝,你记不记得,当初韩老太爷中毒,净空法师曾经去过草庐给他把脉?”
青枝掀开帷帐进来,“奴婢记得,净空法师还给开了药方。小五说他医术很高明。”
“要不,让他过来看看?”
“小姐,净空法师从来不下山的,怕是不太好请。”
幼菫坐了起来,“他不是还许了我一个承诺吗,拿着佛珠去请,他应该会来。”
青枝不太情愿,“国公爷那么厉害,让他直接去请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