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瞒着她。
幼菫气咻咻。她觉得自己最近脾气见长了,可能是被他惯的?毕竟他是跟宁郡王取过经的,他还真是可爱。
幼菫看了眼书案上整整齐齐摆放的三本书,是自己所写,刊印本。
萧甫山买来干嘛的?他又不科考。
莫名有些心虚。
自己瞒着的秘密比他大多了。
他也没刨根问到底啊。
她当时说是天赋异禀,他是信了呢,还是没信呢?
也不知在他心里,是怎么猜测她的。
想着想着,幼菫没了质问的底气,万一他反问就麻烦了。
还是就如此相安无事的好,大家都装着糊涂。
如此自己把自己劝退了,晚上萧甫山回来的时候,幼菫便什么也没问,神色如常地招呼他用晚膳。
萧甫山有些意外,她上午看他的眼神可不太友好,一副你等着瞧的样子。这么快气就消了?
他的书房也被她翻得乱七八糟的,明显就是去对笔迹了。
傻丫头,整日在她跟前,她就没注意到画上的笔迹不同吗?
若说她傻,上午在端王面前还能不露馅,替他把事情瞒住了。心思也算灵敏。
他夹了鸡腿,斯条慢理把它撕成细条,堆在碟中,放到她跟前。
“端王我会跟他说,画是韩院长友人所作。”
幼菫“哦”了声,“那端王岂不是会很失望。”
萧甫山沉默了片刻,声音低沉,“南石在他拿起刀剑杀戮的那一刻,就死了。端王料的也不算错。”
幼菫拿筷子的手轻轻一颤,他这是承认他是南石了。
比韩老太爷更具才名的南石居士,白山居士的关门弟子。
他既然是韩老太爷的师弟,自也不怕端王去找韩老太爷求证,老太爷自会替他圆过去的。
他说这话时带着的感情很复杂,幼菫无法形容,却让她觉得心疼。
他是痛恨杀戮的,从年少的时候就是。可是他却走了一条他最痛恨的路,用杀戮来解决问题。
从一个肆意洒脱,清风朗月之人,变成一个心狠手辣,行事诡谲之人,这种天翻地覆的变化,到底要经历多少苦痛折磨。
这种苦痛,又岂是几句话就能安慰的了的。
幼菫给他盛了一碗老鸭汤,“国公爷,喝汤。”
萧甫山直盯盯看着幼菫,也不用调羹,端起碗来一口气喝光,目光不曾离开她片刻。
幼菫被她盯的心里发毛。
他交代完了,是不是要让她交代了?他书案上的书,明摆着是特意买回来的。
他放下碗,用帕子擦了擦嘴。
“你若想要什么画,就跟我讲。我来给你画。”
幼菫有些呆愣,放过她了?
南石不是死了吗,还能作画吗?
他是怕她多心,心疼他,所以要强忍着悲痛为她作画吗?
“国公爷,其实您也不必……妾身也不是很喜欢画。”
萧甫山嗬嗬笑了起来,“傻丫头,你家爷又没死。”
幼菫眨眨眼,是说南石不作画,萧甫山还可以作画吗?
萧甫山催着她吃鸡肉,南石的事就这样轻描淡写地掀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