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菫无辜地看着王氏,“堇儿没有诓骗舅父舅母,张妈妈查了院子里所有人,其他人都没查到异样,只有孙婆子的儿子却突然有钱了,花钱大手大脚的,我便推测,定是她收了人好处给梨树下毒,所以就绑了过来想让大舅父大舅母审问一番,查清真相。”
王氏恨声道,“你一开始为何不说?”
幼菫有些委屈地带了哭腔,“我还没来得及说,你们便要打她板子赶出去了……”
程绍对幼菫温声道,“堇儿你先回去吧。”
幼菫福身行礼后离开了,其他人也都悄悄地撤出了宁晖堂,只余程绍刘氏二人。
程绍逼视着王氏,“你为何如此容不下堇儿?如此处心积虑地想要赶她走?莫不是……真如二弟所说,你是贪图她的财产?”
王氏扑到程绍跟前,抓着他的手,泪流满面地看着他,“老爷,妾身只是怕他命硬克死我们程家人啊……”
程绍却不再信,闭上眼不愿再看她,“你明日便把属于她的财产都交出来吧,让顾氏和堇儿一起接管。”
王氏彻底瘫在了地上。
顾氏得了信,兴冲冲地赶到落玉轩,进门就拉着幼菫的手狠命地夸她,“我的好堇儿,你怎就这般厉害!”
顾氏这直性子啊,得亏是在人口简单的程府,若是换个地儿,怕是被吃得骨头都不剩。
幼菫笑道,“这哪是堇儿厉害,是那孙婆子吓破了胆!”
顾氏反应过来,咧嘴笑道“对对,是那孙婆子吓破了胆,顺带着把王氏的胆也吓破了!”
前院正堂。
程绍坐在正中的椅子上,一脸严肃地喝着茶。
王氏脸色灰败,顾氏神采奕奕,幼菫一脸淡然,桌上堆满了账本册子。堂前站了好几排的管事妈妈和店铺庄子的管事。
顾氏拿起那几本账册笑道,“咱今天的活也简单,都有账册在,嫁妆册有三份,一份是老夫人下来的,除去孙子孙女的各两千两,剩下的便是堇儿的。一份是陈府的,当时姑爷过世后,府里的财产家当便清点了在府衙备案了的。再一份是过世的小姑的嫁妆,也是清点备案了的。这三年堇儿不在府上,这上面的东西应都是没动的,对起来也容易。再就是那些庄子铺子,这三年的收益便要看账本了,不明白的下面还站着管事,直接问便是。”
幼菫暗赞顾氏这一番话条理清晰,王氏若是做了手脚,有顾氏这番说辞在前,便不好强行解释了。
先对的老夫人留下的那份单子,这个自然是对不上的,除了那副白山居士的字画,还有不少摆件首饰都已在库里查不到了。顾氏语气哀伤,回忆道,“母亲是最大方的,总喜欢从自己的私房里拿好东西出来赏给小辈儿们,我虽在母亲跟前少,也得了不少好物件儿。母亲笑我没见识,还曾拿出来她库里的宝贝让我长见识,那些宝贝当真是让我大开了眼界,如今却都没了……”
程绍黑着脸看着王氏,“都哪里去了,你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