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人十五万,若要攻破,恐怕需要先将五万颍川军训练数月。”
……
“没了吗?”
董虎再次开口,曹操有些没明白他这是何意,眼中满是疑惑。
“董都尉可是有良计?”
董虎笑了笑,但他并没有明着当众开口,而是看向董卓。
“公主殿下做的就很不错,一军统帅所虑者非一城一地,正所谓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域;不谋万世者,不足谋一时,定颍县并不一定非得要率先解决。”
刘妍一听他夸奖自己,小脸上顿时被兴奋粉红占据,众人却一阵无语,但董虎并不想当着所有人开口解释。
豫州刺史王允皱眉道:“前些时候,本官曾听一些将领言,若非董都尉领兵前来,那波才、彭脱此时已经死在了皇甫将军手里,自也不会有贼人躲入定颍城内继续为祸良善百姓。”
王允说这话语,即便是张温、曹操等人也是一阵无语,更别说其他人了,但凉州一系将领的反应却有些怪异。
董虎看向皇甫嵩,不置可否说道:“皇甫将军是想用成熟的麦子,一把火烧死贼人吗?”
众人一惊。
“战争只争胜负,按理说,手段再如何卑鄙、下作都应该算不得什么,放一把火烧死敌人也当算不得什么。”
“但这样的事情,却是正统武将很少去做的,明明知道也很少去做,因为……这不符合武德。”
若没有董虎的瞎掺和,至少会有二十万汉人死在皇甫嵩手里,而且还摆出了京观,董虎不知道别人如何想,或许认为这是应该的,也或许会认为他有些妇人之仁,对待造反的贼人就该如寒冬一样的酷烈,可……比后世整个山西省还要庞大的并州,人丁却仅有七十八万,而且并州不是仅仅只有汉民。
对于董虎来说,皇甫嵩一人,屠杀了小半个并州的汉人,哪怕这些人都是被蛊惑的汉民。
董虎也杀人,在河湟谷地,究竟死在他手里多少羌人?或许连他都不知道,但他却会毫不犹豫的推动着羌人自相残杀,因为他知道晋朝八王之乱后的情景。
想着二十万汉民农夫尸体堆砌起来的功勋,董虎嘴角就露出些不屑弧度。
“武人有武人德行,且不言火烧麦田会造成颍川多少活命麦谷化为飞灰,不言没了粮食会饿死多少人,若比无耻无下限,那法子可就多了,比如……掘开黄河堤岸,水淹雒阳,水淹兖州、豫州,比如在各个水井投毒,比如往长社县、往阳翟县……往颍川各县内投放沾染了时疫的尸体……”
众人大惊,皇甫嵩面色瞬间惨白。
“你能放火焚烧麦田,黄巾贼同样可以把整个豫、兖、青、徐、荆、冀、幽成熟麦子全部焚烧一空,没了粮食,又会饿死多少人,没有吃的,将军躲在城内就真以为可以安全无虞了?”
“比下限……今日有黄巾贼百万,明日就有千万四处烧杀劫掠饥民!”
董虎一巴掌拍在小庞统脑袋上,一脸的郑重。
“文人有‘孝悌忠信礼义廉耻’德行,武人亦有‘仁义忠信智勇严明’八德,永远不要想着与人比无耻无下限!”
“记着了?”
董虎又一巴掌拍在懵懂小庞统脑袋上,看的人群里的庞德公一阵叹息,问话的王允以及定计的皇甫嵩全一脸惨白。
许多名将都知道一些阴损的算计,但很少会有人真正去实施,因为这么做会造成更大不可控的损失,双方遗留下来的仇恨很可能会长达几个世纪也抹不去。
见所有人都不开口,董虎本不想当着众人开口,也或许是被他人弄的心情烦躁,还是开了口。
“从波才、彭脱后退的那一刻,黄巾贼的气势就已经落了下来,失败也是早晚的事情。”
“公主的安排已经很好了,五万新募颍川军未经历过战阵,需要一段时间训练,暂时留在颍阴训练,或是分出一部围堵南阳方面的贼人都是可以的,但咱的建议是暂时不要让他们上战场杀敌,让毫无准备的百姓去送死,那是犯罪。”
董虎说道:“叔父所领的军卒,包括董部义从五千步军、五千临洮儿郎、一万洛阳兵卒,此两万兵马皆是步兵。两万看似少了些,然却比贼人所领农夫精锐太多,足以正面击败贼人十万大军。”
“虎娃的建议是,叔父只需要堵在外面,在定颍县各城门外设置障碍,或挖沟或用其他法子,先将贼人堵在城内,他们若出来就打,不出来就不要攻城,暂时先困着他们。”
董虎想了下,又说道:“黄巾贼原本都是些农夫,并不知道该如何攻城、守城,在没有一击破城把握前,不要用添油战教会他们如何守城,要做到不攻城还罢,只要攻城就要一击成功。”
“贼人躲入城内,破城不破城都是要攻打的,但先打与后打是有些差别的,华雄所领五千骑是一人双骑,可以利用五千骑强大机动力,最快速度清除掉陈国、梁国、沛国、汝南郡等地野外贼人。”
“各郡县贼人较散,但却让百姓恐慌不敢收割麦子,咱们最先需要做的是先保住大局,先清理了这些散乱贼人,不仅可安定民心,同时也能征调更多军卒以便于形成强大威压,彻底断绝定颍孤城内贼人意志,即便招降不成功,破城时也会容易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