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虎说道:“咱们有十三万头牛羊,七万石粮食,牛羊下崽什么的且不论,仅凭这些粮食也足以确保咱们一年作战,但牛羊不是粮食,需要放养,而现在因战乱陷入穷困的百姓无数,咱们可以用七万石粮食招募些百姓帮助放羊,借此也充实了后方辎重大营的防御兵力。”
“七万石粮食,以每人每日四斤粮食消耗计,七万石粮食可以养七千卒一年,那些叛军是不可能一年不打咱们的,战争肯定会在三五个月内爆发,也就是说,七万石粮食可以招募一万四千卒或民壮。”
众人听到这里,所有人都坐不住了,原本是一万五千人,现在又可以增加一万四千人,那岂不是说自己有三万了?
有一万四千人守退路,一万五千人可以随时跑路,那还怕个鸟?不等他人脸红脖子粗,孙牛蹭得站起。
“大头领说咋整,咱的佣兵第一营就咋整,绝对没有一个孬种!”
胡三暗自后悔,不等华雄反应,蹭的起身。
“好像别人都是孬种似的,咱第三营又怕了哪个?”
华雄嘴里一阵泛苦,但自己手下吃了嘴上亏后,也不得不起身抱拳。
“大头领有了决定,想来也没哪个敢质疑,只是……咱们后面辎重营由谁来统领?”
话语一出,董字军团一系将领还罢,佣兵军团全眼巴巴看向董虎。
董虎笑道:“自狄道出来时,咱就与大公子商议过了,由大公子主持一万四千辎重营事宜,由忠叔、三叔、四叔、杨叔他们在旁辅佐,想来是不会出了大乱子的。”
众人一听他这么说,就算有些失落,也不得不点头。
“啪啪。”
董虎拍了拍两下手掌,起身站起。
“事情大差就是这些,从现在起,咱们开始准备耕种事宜,各营、各队都要严格遵守军规军纪,要细心安抚军心,要尽可能的抽出时间习练厮杀术,勤练各小队间的配合,即便打散了后也可以第一时间组成军阵。”
“事关诸位的荣辱、性命,事关诸位背后兄弟的生死,诸位不可疏忽大意,哪个若敢虚应故事,别怪咱严厉军法!”
一群将领轰然站起,齐齐抱拳。
“诺!”
董虎也不再多言,大步走出中军大帐,刚离开,中军大帐嘈杂争吵都能把帐篷掀翻。
未胜先虑败,尽可能的想到最坏结果,正如董虎所说,在离开狄道时,董瑁已经应下了辎重营总管一事。
董瑁又不憨不傻的,自然知道统领一万四千民壮的好处,可此事被董卓得知了后,被皇甫嵩知晓后,就有些吃味了。
董卓夺下了平乱五千兵马权,可在与阎行交战时折损了两三千,手里兵卒还没有三千兵马呢,而现在,董虎手里可用兵卒一万五千人,董瑁又要征募一万四千……
到底谁是老子,谁是儿子?
董卓如此,皇甫嵩也是这般,就算没有折损兵马,平乱大军也仅一万两千卒,本就不如董虎手里的一万五千兵力多,再增加一万四千后,倍数朝廷兵马……
到底谁是朝廷的平乱大将军?
心下吃味,原本答应的箭矢什么的也一再拖延不给,气的董虎肚子鼓鼓却又无可奈何。
一万四千辎重兵或民壮是一块巨大蛋糕,不仅董卓想插手,皇甫嵩、李宽同样想要,多方私下里争夺,董忠、杨义一干老将却不管这些,就算当年陪嫁的五百亲随老了,没了雄心,但也不代表他们希望子侄永远是个奴仆和家丁,在他人还在争夺领兵将领时,这些老人纷纷在狄道招募陷入困境民壮,管吃管住的民壮。
仅仅只是一日四斤管吃粮食,还要面临不可预知的生死凶险,换了任何人都不会答应,可战乱来了,无数吃不上饭的百姓太多,要么饿死,要么拿命去换一个谁也不知道的未来。
征募条件很低,应征的人却很多,不仅有男人,还有更多的妇人,当日狄道城内征募佣兵时,就曾招募过女人,还因此成了他人嘴里的笑谈,可现实是残酷的,吃不上饭的女人更多,战争下的女人也更加凄惨!
辎重兵差了些,有老有少,有男有女,甚至还有些是一份口粮养两人情况,诸如一妇人带着娃娃,这种情况在大西北太多了,尤其是战乱时,董瑁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尽可能的将她们安排在临近狄道的营寨。
每征募一部分人,一些老将就把人送走,唯恐他人抢了本该是他们的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