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那若是你先认识张乐瑶,后认识的我,到时你又会选谁?”
这问题不好回答,说假话自己都不信,符芸昭又怎么会相信?说真话,只怕符芸昭立马就会炸了。
所以说女子啊,不论是否修道,一旦牵扯到二女争夫的戏码,总会变得敏感而尖锐。
隐约觉得家宅不稳,后院快成修罗场的费景庭避而不答,径直揽住符芸昭的肩膀,让其靠在怀中,轻声说道:“这种假设毫无意义。若做了假设,那便不是当日的你我,既然不是当日你我结下的因,又怎会有今日的果?”
符芸昭气哼哼的捶了他一拳:“说得云山雾罩,就会拿这些话哄我。”
“我哪里哄你了?再说回去就要成婚了,这总不是在哄你吧?”
眼见怀中的符芸昭稍稍消气,费景庭继而说道:“我不过是看张乐瑶实在可怜,那么要强一个女子,被人生生废了修为……”
符芸昭默不吭声,费景庭便不好再说什么。
过了片刻,符芸昭说道:“那……那等我们成了婚再说吧。”
听这话,似乎有松口的意思,费景庭顿时松了口气。此一番他欠张乐瑶的太多,不论如何,助其脱离张家都不过分。至于以后如何,费景庭如今还真有些不明白心中对张乐瑶是何种态度。
几个月看着时间很长,可相处的时日加起来不过寥寥,也是这次北行才相处的时间长了一些。
张乐瑶此女自强、多才,又为了费景庭豁出性命,若说费景庭心念丝毫不动,那是假话。可更多的是感动,男女之情因着种种缘由被刻意压制了。
一夜无话,转过天来,二人去看望了张乐瑶。
费景庭给的药很有效,这年头还没有抗生素,细菌也就没什么耐药性一说。小小的两片抗生素服用过后,不过一天时间,张乐瑶的伤口便好转了很多,炎症消除大半,伤口有结痂的迹象。
加之昨晚服用了人参精的根须,张乐瑶整个人的气色好转了很多,甚至可以下地行走了。
人太多,费景庭不好与张乐瑶多说什么,又跟着张元奇出去所以走走。
路上二人又聊了一番。费景庭这才得知,那蓝符并非是张元奇所书,乃是张元奇的好友所书。
此人乃是上清派王神勉,七岁入道,被誉为上清派百年难得的良才美玉。如果不过四十余岁的年纪,便能书写蓝符。
据张元奇说,王神勉近来闭关清修,参悟紫符至理,说不得出关之时就能写出紫符了。
费景庭心生向往,想着将来往茅山走一遭,却会一会那王神勉。
想到山中遭遇的卫神通,费景庭忍不住问道:“前辈,您可知上清派有没有个叫卫神通的人?”
“卫神通?”张元奇沉吟了下,摇头道:“这却是没听说过,不过既然是神字辈的,想来是五观当中的神字辈道士吧?景庭问他做什么?”
费景庭说道:“此人擅炼铁尸,心术不正,前番入山,两次出手欲加害。结果被我斩杀了铁尸,又斩了其一剑,也不知是逃了还是埋在了山中。”
“铁尸?听手段这倒是下茅山的手法。”张元奇道:“你可是担心日后惹了上清派,上清派来寻你麻烦?”
费景庭点点头:“是有些顾虑。”
张元奇挥挥手,道:“这却是多虑了。上清派修士虽不多了,可也不算少。炼尸术虽是下茅山手段,可就连下茅山之人都不敢轻易尝试,此法实在太过有伤天和。想来那卫神通也是四下炼制,估计他不敢明面上找你麻烦。你只需提防他自己就行了。”
“原来如此。”
既然不会牵扯出上清派,那就好说。区区一个卫神通,费景庭现在随手一剑就能将其斩杀。
费景庭不再放在心上,转而问起了天界的典故。张元奇随口说了些道藏上的典故,继而说道:“其实天界的称呼不确切。”
“哦?此话怎讲?”
张元奇道:“王神勉夏天来了封书信,说去年闭关之时,魂游天外,遇一异兽,能口吐人言。据那异兽所说,天界并非天界,而是灵界。”
“灵界?”
张元奇点点头:“具体情形如何,王神勉却是没说。只说到了炼神反虚之境,自然可探知灵界入口。”
炼神反虚……那岂不是说王神勉此时已有炼神反虚的修为了?
可别小瞧炼神反虚,到了此境界,元神出窍,可短暂不受天罡、地煞侵袭,证就鬼仙。倘若王神勉现在尸解,神魂离体,只需躲在蕴含灵机之地,就可以苟延残喘上数百年,直到神魂腐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