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芸昭抬脚就要下山,却被费景庭拉住,看着符芸昭疑惑的神情,费景庭沉吟道:“稍等,那两位生性多疑,说不定一会儿还得回来。”
果然,没用上五分钟,常家两位去而复返。
常太爷眼见费景庭原地不动,好整以暇的等在那里,顿时讪笑道:“这个……果真没有化龙之法?”
费景庭神情诚恳,说道:“的确没有。”
常太爷不信:“我怎知你说的是真是假?”
费景庭乐了,抖手将长剑握在手中:“要不然再打一架?”
常家二位神情一凝,对视一眼,目光交融,常太奶缓缓摇了摇头,常太爷便说道:“年轻人怎么火气如此大?我就是多问了两嘴而已……没有就没有吧,我信了,打架就算了。”
撂下这句话,这两位也不告别了,施施然朝山下行去。
符芸昭眨眨眼,在一旁问道:“景庭哥哥,这两位如此多疑吗?”
“蛇性多疑啊,之前试探我是不是人参精,就打了一架。”
话音落下,符芸昭褡裢里的小白蛇蹭出来,摇头晃脑吐着信子,嘶嘶作响,显然不同意费景庭的观点。
懒得理会小白蛇,二人不再停留,径直朝山下行去。费景庭本以为会遇上宋唯一,结果直到下到山下,也没碰到这位武当剑仙。
他还想着将人参精的根须分给宋唯一一些,以感念其救助张乐瑶的恩情,却是不巧,也不知宋唯一跑到哪里去了。
费景庭便问张乐瑶讨要了一根粗壮的根须,收在空间里,留待日后再交给宋唯一。
可见不着宋唯一,又上哪里去寻张乐瑶?人是费景庭请过来的,这一路没少吃苦,还受了伤,总不能扔下不管吧?
得了曹仙姑的法器拂尘,又得了人参精,身旁的符芸昭心情大好。便是在雪地里,走起路来也蹦蹦跳跳,好似一只活蹦乱跳的大兔子。
嘴里哼哼着小调,符芸昭突然说道:“说起来真要谢谢小白白,若不是小白白引着你过来寻我,只怕我就要困死在山洞里了。”
费景庭想了想,说道:“其实你还要感谢另外一个人。”
“谁?”
“张乐瑶。”
原本逾越的心绪顿时消失不见,符芸昭皱起了眉头:“她?关她什么事?”
费景庭叹了口气,说道:“小白蛇口不能言,而且还不认识回去的路。我是拜托了张乐瑶同行,一路用六爻法测算,找找到了麻达山。而且……她还受了伤。”
“哈?谁伤的?”
“此前我与她被关外的野仙围攻,分开后她咒术发作,强挺着斩杀了两个意图不轨的贼人,肩膀上中了一箭。”
符芸昭嚅嚅着,好半晌才说:“那她现在在哪儿?”
费景庭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她是被一位前辈所救,我本以为出来后会碰到那位前辈,结果那位前辈也不知去了哪里。”
“那现在该如何?”
费景庭沉吟了下,比照了下脑海中的高清地图,说道:“不如先去抚松停留,等她自行寻过来吧。”
“也好。”
符芸昭的心情低沉了很多,低着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儿,她突然问道:“景庭哥哥……”
“嗯?”
“她……肯定比我好吧?”
“胡说什么呢?”
符芸昭瘪着嘴说道:“大户人家出身,知书达理,生得漂亮,个子比我高,还……还比我娴静。跟她一比,我就是个黄毛丫头,什么都不会。”
费景庭笑着揉了揉符芸昭的脑袋,深吸一口气说道:“别胡思乱想,我已经破境了……等回了津门就娶你过门。”
符芸昭得了准话,心中疑虑顿时去了大半,想到转眼便要嫁与景庭哥哥,又想起关熙怡说过的一些话,顿时羞涩起来。
本就垂着的脑袋,垂得更低了。走路只看自己的鞋尖,要不是费景庭拉着,这丫头便一头撞在树上了。
从麻达山到抚松,直线距离起码八十公里,这一路都是深山老林,根本就没有道路想通。费景庭忧心张乐瑶,加之破境之后真气呈几何级数暴涨,也就不再吝啬真气,径直用了徐行止追之术,拉着符芸昭一步跨出去就是二十几丈。
转眼这俩人便消失在了深山老林之中。
他们走了半刻,雪崩滑落的积雪里突然涌动几下,从中伸出一只手。好半晌,才从里面爬出一个人影,却是先前被费景庭斩伤了的卫神通。
此时卫神通凄惨无比,大腿后侧被剑芒所伤,完全使不上力气。从洞穴中逃将出来,先是被人参精揍了一通,跟着便被雪崩所埋没。
卫神通本就面色阴郁,此时脸色难堪到了极点。爬起来看着费景庭、符芸昭消失的山林,狠狠的一拳砸在地上,狠声道:“此仇不报……誓不为人!姓费的,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