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茶楼在其他城市或许还是个新鲜事物,但是在京城,却早就盛行开来。
北京人爱喝茶,爱喝滚烫的茶,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甭管是高沫还是碎银子,沏上一壶,趁热嘬上一口,从里到外透着那么一股子舒坦,简直是活活美死。
张云鹏来到这家叫做“茶仙品茗”的茶楼前,停好自行车后迈步往里走,进了大门,定睛一看,发现环境还不错,两层小楼的一层是开放式的,摆了七八张茶桌,茶桌上雾气缭绕,像沾上了层仙气儿似的。
茶桌与茶桌之间摆放着几盆绿植,绿意盎然,给面积不大的房间内增添了一抹鲜活的气息。
他一进来,老板娘就微笑着迎上前,问道:“您一位啊?喝茶还是吃点东西?”
张云鹏打量着老板娘,三十出头的年纪,圆脸,一笑起来俩眼睛跟月牙似的,腮边俩酒窝若隐若现,身材略有点丰满,车灯格外大。
这叫什么来着?
小睿好像说过。
我想想啊,哦,想起来了,轻熟风。
张云鹏两眼一眯缝,说道:“喝点茶,待会儿还有一朋友要过来,老板娘,楼上有包厢不?我跟朋友要聊点事儿,在楼下坐着有点不方便。”
老板娘又笑了,两个可爱的小酒窝仿佛能把张云鹏吞噬进去一般,她轻声说道:“楼上有包厢的,请跟我来。”
她头前带路,张云鹏紧紧跟随,两人前后脚走上楼梯。
一抬头,看着老板娘摇曳的身姿,圆润的屁股蛋子,张云鹏脚下一趔趄,好悬没一个倒栽葱从楼梯上摔下去。
老板娘扭头冲这货展露笑颜,温柔说道:“楼梯有点陡,您留意脚下。”
张云鹏凶猛点头,心都快酥了。
跟老板娘走进一间小包房,面积不大,却一应俱全,地面铺着地毯,三十公分高的茶桌就摆在地毯上,茶桌前后摆放着坐垫,榻榻米形式的,也是绿植满屋,张云鹏对环境非常满意,看得出来,老板娘对屋子的布置是花了心思的,嗯,经营有道。
“您请坐,给您沏壶什么茶?”老板娘仍旧一副笑眯眯的神色,语调悠扬,不急不缓的问道。
“来壶高碎!”小舅舅张口就来,说完后看着老板娘,见人家都懵了,才脸红脖子粗的说道:“我开个玩笑,您别介意啊,那啥,来壶碧螺春吧,再给来盘瓜子,一碟驴打滚儿还有一碟艾窝窝。”
“好的,您稍等。”老板娘说完,冲张云鹏微一点头,走了。
啧,真是个尤物啊,我喜欢。
小舅舅刚感慨完,推拉门被人拉开了,一撩眼皮,见梁四海走了进来,他赶忙招呼道:“兄弟快坐,茶马上就好。”
梁四海坐下了,笑着摸出烟盒,递给张云鹏一根,狡黠地问道:“老哥不是咱们钢板厂的人吧?”
张云鹏把烟接了,掏出火柴点着,刚抽了一口,忽而听到梁四海的问话,当时就呛得咳嗽起来,卧槽,表现得那么明显吗?
“兄弟什么意思啊?老哥咋听不明白呢。”好不容易不咳嗽了,张云鹏却被呛得脸通红。
“呵呵,老哥就别装了,我看得出来,老哥是来打听事儿的。”梁四海也不傻,通过张云鹏的言行举止就观察了个八九不离十。
被拆穿了,张云鹏也不尴尬,反倒觉得这事儿还挺有意思的,呵呵一笑,说道:“兄弟好眼神儿,没错,我不是你厂子的职工,今儿过来,就是为了打听点事情的。不过我就好奇了,既然兄弟你都看出来了,为什么还要过来跟我见面呢?你就不怕我给你下个套做个局啥的?”
梁四海也乐了,说道:“怕,我就不来了。再说了,就算老哥你给我下套、做局,我就俩肩膀扛一个脑袋,兜比脸都干净一主儿,老哥你能骗得了我啥玩意儿去啊?”
张云鹏哈哈大笑,说:“兄弟看得明白。”
门被老板娘敲响,张云鹏说声请进,老板娘端着茶具进来了,一把茶壶,两个茶杯,陶瓷的,很精致。
她把茶具放在茶桌上,抹身走出门,又端了三盘茶点进来,一一摆放好,说声轻慢用,微笑着转身离开。
梁四海都看愣了,嘀咕了一句:“淑云姐真漂亮啊,难怪老苗那王八蛋老是打她的主意。”
拿起茶壶给梁四海倒了一杯,张云鹏笑道:“老苗还惦记老板娘?”
“那就是个色中饿鬼,厂子里但凡有点姿色的大闺女小媳妇,就没他不惦记的。不过大家都防备着呢,尤其是漂亮小姑娘,见了他都躲着走。也就是刘红霞那大傻帽儿,上了他的贼床还装得跟圣女似的,殊不知,他俩那点破事,早就被职工们看在眼里了。”梁四海不屑一顾的说道。